我爸的车一停下,我顾不得因为溺水而搞得虚弱难耐的身体渐渐气喘,狂奔而入,直直朝姜井衡所在的病房奔去。
急速来到病房外,我靠着圆柱喘息,几乎喘不过气,不知是因为身体尚未康復,抑或是因为惧怕交织着恐慌,浑身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拖曳着,彷彿下一秒就会昏厥。
一手扶着墙,我感到肺部剧烈抽痛,我紧紧摀着胸口,却一点也没有比较好过。我在墙边定住同一个姿势,连一根手指都不敢贸然移动,深怕下一刻就会面临更猛烈的疼痛。
刚才用尽全力感到医院,一心一意想立刻见到他,揪着他的衣襟问明白,然而,此刻站在与他仅有一道门的距离外,我却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
我害怕当我心碎的质问他时,他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虽然姜井衡时常逗我,但我十分清楚,他一直都明白分寸,不可能会对我说出这种撕裂心肺的玩笑。
所以,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我突然提出分手?是因为他母亲,抑或是因为林诗晴?
心中有太多潜在的臆测,越发加深我的不安。
我无助的向后退到廊道,在墙边喘息着,试图平抚翻腾的焦虑。
霎时,病房木门被猛力推开。
「你怎么自己跑来了?」
一声急迫而带着嗔怒的低嗓从我的右方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温暖的掌心紧扣住我的肩,驀然回首,我看见姜井衡激愤的怒视。
令人窒息的沉寂,在我们瞪着彼此的双眼后爆炸。
我想衝上前质问他为什么想分手,想捶着他的胸膛破口大骂,想哭着对他说,当我面对那群流氓的欺凌时有多么害怕,而他却不在我身旁,然而,当我看见那全身令人不捨的绷带,所有话都堵住了。
「你……醒了?」
「嗯。」他轻轻将手从我的肩上放开,十分平静的问:「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忽然有一股痠疼衝上心头,我的视线有些模糊,只能生硬的移开视线。
他的平静让我惶恐,他的反常让我心碎,让我感觉到世界上彷彿只剩下我一个人。
「绑架你的那帮人是我高一惹上的,他们是隔壁高中的毕业生。」姜井衡盯着我的手,目光就落在手背上的伤口。
面对他的寧静,我越来越没有勇气提到关于分手的问题,努力忍下满腔痛苦,回答道:「嗯,我知道你们有很深的仇恨,我认得那个领头,林诗晴差点被侵犯的那天也是他带头的。」
「不只是林诗晴,他们也曾找上唐湘妍,甚至差点害死她,那时是茗旭早我一步到场才避免悲剧发生的。」他曾说过自己差点害死唐湘妍,想必也是因为他们。「我们好几次去找他们理论,打过无数次的架,但这似乎只让仇恨更深而已。」
他说了好多话,我却越来越没有耐心倾听。
「我知道说对不起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