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同颜玦上了马车,唤了那八角驾车,径直的朝着扈国公府行去。
“咱们回来了,宫中很快就会收到风声。如今局势紧张,虽然咱们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但也得赶鸭子上架,做好万全准备。”
“一会儿你先去宫中,借着回来复命的名头,与付三司使同去。我先去皮家一趟。你从宫中出来之后,便直接去陈家找我。”
颜玦听着陈望书的安排,点了点头,“你千万要小心,让八角带几个人,暗中护着你。你觉得,人真的是五皇子杀的么?”
陈望书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张筠年张大人,如何知晓该怎么断案,知晓谁是真凶?但是,审案不行,看局势,我却是看得清。”
“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当真没有想到,二皇子同八皇子,竟然成了笑到最后的人。凶手是谁,并不重要。”
“可重要的是,二八两位皇子,八成是勾结在一块儿了。世人都说五皇子同六皇子争锋相对,一辈子不和睦,但我看这只是表象。他们年纪相当,关系远比其他人亲密。”
“五皇子刚知晓自己的身世不久,又被官家扫地出门。也多亏他这个人,十分强悍,才没有把自己个吊死。若是他同六皇子当真不和睦,又何必在他生辰那日,前去自取其辱。”
“这个案子,若是二皇子同八皇子合谋,那么所有的证词,证物,都是无效的。六皇子死了,五皇子人微言轻。死的活的,坏的好的,还不是由着他们说么?”
她同颜玦,又不是活菩萨,还管六皇子是怎么死的。
他们只知晓,关键的时候来,官家将死,谁会坐那个位置,就在这么几日,便知晓了。
对于皇子而言,乃是最后的决胜时刻。
对于颜玦还有真正的前朝太子陈长歌而言,现在也同样是最后的决胜时刻。
不然的话,等新皇即位,坐稳了江山,再想谋逆,那就难了。
两人又说了些细节,进了府中,立马沐浴更衣,兵分两路,各自行动起来。
……
陈望书拿出一面小铜镜照了照,“我这样子,看上去温文尔雅了吧?”
自从她嫁给颜玦之后,越发的原形毕露,甚少装淑女了。这种贵女打扮,倒是显得有些陌生起来。
白瓷轻应了,“姑娘莫要担心。那皮家,奴曾经去过的。老太太性子刚烈,不好说话,但是个通情达理的,就是喜欢姑娘这种,外柔内刚的。”
陈望书颇为惊讶,“你成日里在府中,咱们家同那皮家,也没有什么往来,你何时去过了?”
白瓷笑了笑,“姑娘不记得了么?大公子科考之前,夫人带着咱们去上香,吃斋饭的时候,那山庙中的坛子菜,颇为有名。咱们家得了最后一坛。”
“那皮老夫人,便是排在咱们后面的,白走了一回。夫人知晓之后,为了结善缘,叫奴给送了去。奴就是那时候,去过皮家一回。”
陈望书听着,眼眸一动,对于今日登门说服皮老夫人,心中又多了几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