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缨抬起一根手指,愤怒的指向了陈望书。
陈望书垂了垂眸,颜玦惦记着她,定是不会在宫中多待,他去陈家若是没有瞧见她,会出来寻她。就算颜玦赶不及,她多拖延一分时间,就可能多一分变故。
更何况,气死柳缨,她乐意。
柳缨深吸了一口气,转了转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复又笑了起来,“你也只能是,鸭子死了嘴硬了。倒也不必拖延时间,今日我既然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你面前。”
“便是笃定,如今这临安城中,没有人敢管我的闲事。而你那夫君,更是自顾不暇,不会来救你的。”
陈望书听着,脑子转得飞快。
她知晓官家要死了,八皇子同二皇子八成联手,干掉了六皇子。那如今春风得意之人,应该是他们两个才是。怎么着柳缨突然嚣张跋扈得好似她已经做了皇后似的?
这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她同颜玦不知道的事。
颜玦自顾不暇?这么一想,她让颜玦明面上进宫叙职,实则打探消息,却是做错了。
这宫中的天,早就变了。
陈望书心中紧张,面上却是不显。她这个人,在敌人面前,是一丝怯意,都不会露出来的。
“就凭你们,我何须旁人来救。所以,今日来此,所为何事?莫不是有人给你换了个金丝笼子,你便迫不及待的要出来炫耀了?”
“不是我说,眼皮不要太浅了。”
柳缨一听,倒是也不装假笑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若是装,整个临安城中,没有一个人,比陈望书更会装了。
“我为何要来,你还不清楚么?我日日夜夜,都恨不得让你去死。邺辰同我情投意合,我出身不高,做不得王妃,那是我命不好。我不怪谁。”
“可是,我恨你。是你让我背着污点进了府,又是你在马场,故意暴露出我怀有身孕之事,叫我的儿子,一辈子都蒙羞;”
“我儿福气大,生在了元日。可又是你,让他这定好的生辰,成了不能言说之事。你不喜欢邺辰,不想嫁给他也就罢了,可又为何,处处引诱于他……”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一片真心。可你连我拥有的最后一点真情,都非要夺不走。”
“你一定很得意吧?我同高沐澄,费尽心机。可是邺辰他最喜欢的,却还是你。你叫我如何不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你除了有个好的出身,又有什么出众之处?你拿什么,同我比?”
柳缨说着,激动起来。
陈望书仔细观察着,围着她的这一群人,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像是压根儿没有听见她说的这些话,一看就绝非是普通侍卫。
柳缨的权势,是从哪里来的?
“嗯,照你这么一说,我可真不是人呐!”
陈望书像看傻子一眼的看向了柳缨,敢情她自己是清纯无辜小白花,所有坏事,都是她陈望书这个黑心大蘑菇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