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珩点点头,耐心地在外面等待,又跟陆放之招了招手,凑在他的耳边小声问他,“这个神医几岁了?”
“呃……”陆放之语塞。
明珩瞄了眼房门,自顾自往下道:“这个神医看着也就比我大几岁,医术可靠吗?确定是神医?”
“可靠的,”陆放之笃定道,“我的命就是神医救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的事?”明珩意外。
“七八岁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陆放之便跟明珩讲了起来,“我父亲是樵夫,小时候经常跟着他在祁月山上砍柴。有一次,我和父亲走散了,天黑了也没找到下山的路,不巧又遇上了狼。我为了躲避狼慌不择路往山上逃,结果不慎从山的另一面摔了下去,手脚都摔断了,人事不省。后来我被神医一家救起。神医自小习医,我在他家养了一个月伤,伤好之后他们又把我送回了家。”
“那时候神医几岁?”
“七岁。”
明珩轻吸口气,打量着面前高头大马的陆放之,突然间就不担心江阔的安慰了。
明珩等人在门外等了大概两个小时,房门终于再一次打开了。
明珩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张银色面具,面具下的眼睛透露着几分疲态。
“如何了?”他问。
神医并未说话,指了指身后的屋子,又跟陆放之耳语了几句。
陆放之对明珩道:“人已经救回来了,明日一早就能醒。公子,我先带神医去休息。”
“去吧。辛苦神医了,待江阔醒来后必重谢神医。”
明珩正等着陆放之翻译自己的这句话,谁知神医唇角轻轻一挑,朝自己颔首示意,似乎是听懂了。
那个笑容清丽淡然,有如雪山顶上的雪莲。明珩心神一荡,一抹熟悉之感从心头一闪而过,但不待他抓住,神医已经走了。
夜已深,明珩留下擎封守着江阔,也回屋睡下了。
这些时日,他挂念着江阔,也一直没睡好。此时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他也总算能睡个好觉。
翌日清晨,明珩还睡得迷迷糊糊,擎封就来敲门了,说是江阔已经醒了,有些话要对京都来的御史说。
明珩脑子一下子就恢复了清明,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就去往江阔的房间。
江阔半靠在床头,蒋卓的师爷正在喂他喝水。他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但好在脸色已经有了些血色。
见到明珩,江阔便要下床行礼,明珩赶忙阻止:“不用了,你伤还未好,就躺着吧。”
江阔又躺了回去。
明珩站在床边问:“听说你有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