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明珩扶着他重新躺下,又替他掖了掖被角,柔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嗯。”
明珩吹灭屋子里的蜡烛,出了屋子,正要带上门就听屋里的人轻声唤道:“明珩。”
明珩停下来问:“还有事吗?”
“……没,去睡吧。”
这一日,无论是明珩还是神医都经历了太多的事,身心都疲惫至极,因此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屡次被提起的名字。等明珩睡醒一觉起来,回忆起昨夜神医两次叫自己名字,他才惊觉自从来到澄州府就从未在人前提起过的名字,竟然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的嘴中冒出来!
他急忙跑到神医房间,准备一问究竟,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张空床。
明珩走出屋子,随手抓过一个经过的下人问:“住这屋的神医呢?”
“哦,神医啊,今天一早就走了。”下人回答道。
“走了?!怎么这么突然!”
“说是家里有急事,匆匆忙忙就走了。”
明珩闻言伸手揉了揉胸口,不知为何,得知神医不辞而别后心口突然有些空落落的不舍。
明珩失落地回到自己屋,陆放之跟进来禀报。
“少爷,江阔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何时回京?”
明珩并未回答,而是问他:“神医走了,你知道吗?”
陆放之愣了愣,如实回答道:“知道,神医临走前特地来找我,让我跟您说一声他先走了。”
“他身上还有伤,怎么能现在走。”明珩有些担心。
陆放之安慰道:“少爷无须担心,神医医术了得,能救人也能自救。他既然决定此时走说明伤势不重。”
“但愿如此吧。”明珩轻叹口气。
对于神医的突然离去,明珩是有些担心还有不舍的,但说到底他们两人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神医想走,自己也没有立场挽留。况且自己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在清河县,和神医终有分别的一日,只不过这一日比他预想的要早了一些,以至于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神医离开后的第三天,明珩一行人也带着江阔辞别了蒋县令出发回京都。
这一走就是两个月,回到京都时已是初春。万物复苏,整座京都城都笼罩在融融的春意中。
明珩离开时很低调,回来时还带了个江阔只能更加低调。
不日就要举行春闱,乾元帝一时间顾不上提审江阔。然而江阔又是关键人证,需要谨慎保护,可明珩还未出宫建府,江阔并不适合安置在宫里。于是乾元帝在群臣中挑挑选选了多日,最终把这件差事交给了卫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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