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芜乖乖听着,时不时看一眼寝宫,苍列知道她惦记着师尊,给她快快讲完,又哄她玩了会儿,应芜兴致不高,靠着他的肩,看那狸奴爬到他腿上,应芜摸摸这小猫的脑袋,问他:“师兄也喜欢这小狸奴么?”
“我?不大喜欢,这是师尊给我的。”
“原来如此。她们多大了?”
“这是法器,不是活物。”
应芜收回了手。
苍列抱着小狸奴说:“可爱可爱。还乖巧。”
应芜问他:“不是不喜么?”
“一是因为这是师尊做的,二是因为这狸奴的眼睛像浮梦。”
应芜叹了口气,感慨:“你一直爱她,一直没变。”
“她很顽劣,说不出几个优点。”苍列抱怨道,“就连跟了我,也是因为我疼她,实则并不心爱我。真不知道爱她什么。”
“我怎么觉得师姐还是心爱你的。”
“她?或许吧。她还是想要少昊,我是她退而求其次的人。”
“师兄好可怜。”
“谁说不是呢…”苍列轻声说,“不过我也没资格抱怨,明知如此还绊着她,什么结果都是咎由自取。”
“她若是不心爱你,也是绊不住的。”
“你懂怎么安慰人。”苍列轻笑,“年轻时做了很多错事,也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那事儿也是哄着求着,才让他得了一次,于是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说不定没我搅局,他俩喜结连理,现下他们还活着呢。”
“那是你先找师姐的,还是她先找你的?”
苍列想了想,那夜她哭着跑来,连声喊他“二哥”,他心疼极了,就抱住了她,彼此一愣,苍列望着她的脸,心念一动,就吻了她,也算是趁虚而入。
“要说来…是她先找我的,我先动手的。”
说得好像打了一架。
“女子要是不情愿,就会说不情愿。要是没有说,也没拒绝,没准就是想的。”
“奥…这么说,她确实对我有几分情,三分吧,七分是少昊的。”
“师兄真可怜…”
“谁说不是呢。”
应芜又说:“是不是因为你总这样和她说她更爱大师兄,你俩才别别扭扭的?”
“她本来就更爱少昊,不让人说?”
“奥…我听师尊说你俩都要成婚了呢!”
“婚前夜里还喊了一声少昊,我不闹!?”
“师兄…你真可怜…”
“谁说不是!”
“那没喊你啊?”
“喊了,都说了,爱我三分,不是没有!”
“奥奥…”
“师尊师尊,偏心!我都要跟她成婚了,结果师尊怎么说的,说让浮梦把少昊也纳了,我现在还记得!”
“师姐这状态,估摸着就是你们都想要…”
“那我成什么了,我不愿意。”
“也是…师兄…”应芜怜爱地抚摸他,苍列气不打一处来,抱着狸奴说,“本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儿,师尊都不懂,他也没谈过恋爱,随便就说都纳了,哪有那样的?”
“是是…”
应芜不生气了,苍列忆起往事,气得头疼,应芜转过来安慰了半天,他心情才慢慢好起来,看得出,他当年确实气得不轻。
应芜想问,都那样了,妥协一下,又不能怎么样,但设身处地一想,若是师尊也有个心爱的女子,他把她俩都收了,师尊肯定是最高兴的那个,但是即便应芜如此深爱他,也做不到同意。
因为情爱本身就是自私的,再爱,也不愿共享,也不想受人威胁。
褚绥不懂爱之中的私欲,做了个“皆大欢喜”的决定,实则并不能解决他们之间的困苦,因为情之一字,本就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