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见状连忙道:“怎么流鼻血啦!快快快,哪位同学带她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虞禾熟练地抓起纸巾往外走,迈下教室的阶梯没两步,眼前的灯光好像也忽明忽暗的。
她的步子越发沉重,忽然就没了力气,猛地摔倒在地。
再醒来的时候,虞禾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儿,眼前是医院的白墙。
爸爸守在她身边,见她醒来,递给她一杯水。
“检查说身体没什么事儿,但是摔成轻微脑震荡了……”
他边说边叹气。
“怎么搞的?一直检查不出问题,这样也不是办法。”
等妈妈来看虞禾的时候,二姑也跟着来了医院。
“再躺一天出院,你二姑说带你去找别人看一下。”
“医院都说没事了,还能找谁?”虞禾脑子还晕乎乎的。
二姑弯下腰,神叨叨地说:“囡囡这可不像是生病,是叫脏东西缠上了,找个师父驱邪……”
第54章
虞禾曾经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穿过一次书,这种怪力乱神的事也让她多了几分忌讳。
架不住妈妈为她的身体焦心,最后她只能跟着去了一位高人家里。
二姑口中的高人是个头发烫成泡面卷,涂着鲜艳口红的阿姨,家里除了供桌上的神像以外,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算命的大仙。
师父问了虞禾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从生辰八字问到她最近做了什么梦,吃了什么东西,见了什么人。
虞禾百无聊赖地回答完,最后又像是看中医似的,被掰开眼皮,撬开嘴检查舌头。
随后那高人得出一个结论:“这女娃子是被吓掉魂了,要去喊魂,把魂找回来就没事了。”
班级群要做统计,虞禾穿回来太久,记忆不如从前鲜明,现在搞起高科技总是比别人慢半拍。低头打开文档填表的空隙,师父和妈妈已经说完话,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符水出来了。
“来把这个喝了。”
虞禾瞥了一眼,扭头看向妈妈,脸上写满抗拒。
妈妈催促道:“快喝了试试。”
虞禾犹豫了一会儿,想着也喝不死人,顶多是拉肚子,索性接过符水一鼓作气往下咽。
诡异的味道令虞禾反胃,出了大师的家门还在犯恶心。
妈妈挎着包,提醒她:“你才出院,我已经跟你们老师交代过了,家里更安静,在家休息几天,不能用脑过度,少打游戏少看小说。”
那股符水的气味儿挥之不去,虞禾皱着眉点头,说:“我觉得封建迷信不可靠。”
“你这个事太邪乎了,试一试总是好的。”妈妈显然也不是全然相信,要不是虞禾二姑一直劝,她也没想到用这种办法。
虞禾养病期间,在宿舍群和舍友报平安,顺带说了一句去看大仙的事,几人纷纷交流起自己遇上的“灵异事件”。
要不是虞禾还算有理智,表达欲爆棚的时候,她也很想说一句,她不仅穿过书,还参与神仙打架被当做炮灰一剑给杀了。
只可惜等她再去找那本书的作者,发现作者写书也是佚名,坑了了还找不到人。
舍友聊起近日时常对虞禾献殷勤,还向她们打听虞禾的男同学,在群里起哄道:“你对你那桃花有感觉没?”
“看他还不错,要不试着喜欢一下?”
虞禾望着屏幕上的喜欢二字,心跳仿佛都慢了一瞬。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谢衡之,想到刺入她心口的那一剑。
虽然她很快就咽气了,疼痛并没有维持太久,她却觉得另一种冰凉的隐痛,伴随着她来到了这个世界。
她与谢衡之从相遇到结束,他们之间远称不上轰轰烈烈。
或许谢衡之并不在乎,但对她来说,这一切已经足够刻骨铭心。
回到这个世界,再想到去喜欢什么人,她只觉得疲倦乏味,对着任何人也无法生出一丝一毫的心动。
谁都比不上谢筠,谢衡之也是同样。
她一直这样想着,似乎死在谢衡之手上这件事就好接受得多。
“不想谈恋爱。”她敲了几个字发送出去。
舍友都知趣的不再提起。
一直到师父所说的日子到了,妈妈将人领回家。
师父打量过虞禾的房间,确认道:“就是在这儿吓丢了魂儿?”
“就是在屋里做了个梦,吓得哇哇哭,后来就开始精神不对,说话还文绉绉的……”妈妈说着又瞥了虞禾一眼。
虞禾也不反抗,配合着她们荒唐的叫魂仪式。
大半夜师父拿着一件虞禾的红裙子,朝西边大喊“虞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