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禾只觉得身体似乎还是僵的,却又仿佛才经历过一场溺水,胸腔窒息似的闷疼,心口处一阵阵刺痛。
妈妈还在喃喃地说:“一进来就看你摔在地上,叫你也没反应,吓得我都要打120了……”
明亮的灯光,电脑屏幕上输入到一半的对话框,还有桌上一碟为她喊魂用的红枣。
一切太过真实,又迷幻得像是泡影。
可她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再刻骨铭心的往事,都将在此刻化为一场幻梦。
妈妈见虞禾呆呆傻傻不说话,心道坏了,正要给方才的“大师”打电话,却听她颤抖地喊了一声:“妈妈?”
“怎么了?”
虞禾双眼一阵酸涩,眼眶也微微泛红。
心上的痛楚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茫然。
她像是坐在透风的山谷里,整个人都空落落的,那些刀光剑影,爱恨情仇,都是吹拂而过的风,吹乱她便离开,只剩她孑然一身。
妈妈见虞禾傻愣着,伸手去扶她,想让她坐起来,却摸到她手上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她嘀咕道:“怎么在家还戴个戒指?”
虞禾怔愣了一下,迟缓地朝手指看去。
只见一个熟悉的森白戒指,仍完好无损,牢牢套在她的无名指处。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敲了她一下。
虞禾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抱住妈妈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得委屈至极,妈妈慌乱无措地安慰了她好一会儿,轻拍着她的后背一直到哭声转化为啜泣,才轻声问:“怎么啦,哭成这样?”
“妈妈”,她心绪逐渐平复,摩挲着冰凉的骨戒,怅然若失。
“我做了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