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没听见吗?”张乾装作不经意地向房内探了一眼,好?脾气地向她重新解释了一遍。
“到?底是谁干的?,太贱了!”
娘的?,张乾之前不是经常来崔府大房这边走动吗,怎么忽然就被?禁止了?他前几日还?来看崔决呢!
难道是因为他之前来找表舅父谈她的?婚事?,表舅父太忙了,觉得他烦人?就不让他来了?
那好?吧,她先收回这句话,她不骂表舅父的?。
然而窝在桌案下的?崔决:……
“方才听你不舒服,好?些了吗?我去院中打点水来。”张乾又问,目光却凝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桌案。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徐燕芝润了润嗓子,也发现了他的?眼神光,“我其实只?是喝了一点点,就是酒量不好?,在床上待久了,有点反胃罢了。”
“以后还?是莫要喝了。”张乾狐疑地盯着她身?后,借此机会,包藏私心地,大胆地将?她的?闺房看了个遍,“燕娘,你方才房间里,是什么动静。”
徐燕芝眨了眨眼睛,心虚地说:“有什么动静吗?你别吓我。”
张乾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在审视犯人?。
他第一次看到?她时,是在戏台上,她唱曲时,比这时候的?演技好?多了。
“燕娘,得罪了。”
他用手背抵开徐燕芝的?身?子,让她往边上靠,一步一步地走向桌案。
每一步,都踩在她颤抖的?心尖。
徐燕芝紧抿着唇,心道:要不算了,她已经帮崔决到?这里了,凭什么再帮他啊,又不是她把他叫这里来的?。
应该说,她凭什么要帮崔决啊。
但?也不中。不能让张乾和崔决闹掰。
唉,她太善良嘞。
“张乾。”徐燕芝先他一步走到?桌案旁,扳过板凳,还?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他的?脸。
她学着他的?形式,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
“还?你的?。”
张乾的?眼瞳微微睁大,转过头,扶住徐燕芝的?腰,将?她从?板凳上扶了下来,“小心,你喝了酒。”
徐燕芝好?笑地说:“我又不会摔倒?要得了这么小心吗?”
她更多的?是好?奇,为什么他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在,她马上得到?了答案。
“为什么要还?我?”他会错了意,老实巴交地说:“你不想等我了吗?”
徐燕芝赶忙摆手,脸颊滚烫:“不是不是,我是说,你要走好?久,就带着我的?吻走吧,但?要记得再还?我喔。”
崔决在桌下听得一清二楚,他终于知道张乾和徐燕芝到?什么程度了。
他听见她亲他了。
【你还?没亲过徐燕芝吧,真可怜。】
你闭嘴!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握成拳,恨不得朝桌案砸去。
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不是这样?的?。
他的?计划,本该让一切回归正规。
甚至他后来救了她,也只?换来一句假惺惺的?道谢。
表姑娘本就该一直心悦他。
他心上仿佛有一条细弦在不断地绷紧,藏在桌案下的?屈辱,滴蜡的?灼烧感,双目的?疼痛,统统化为越来越旺的?怒火,在琴弦断裂的?一瞬间,从?深处传来一声断裂的?轰鸣声——
崔决心脏一缩,视线一转,再拥有了“光明”。
他又跟前世的?自己交换了。
……
徐燕芝用一个吻化解了危机,对此她十分满意,并且沾沾自喜。
张五郎真好?,她想等他回来!
同?时,她的?心也跟着放松起来,她喜笑颜开,说:“你说的?动静是不是它们啊。”
她从?自己堆满杂物的?桌案上,抱出打整着十分暖和的?鸟窝。
里面两只?雏鸟一只?已经长出稀疏的?羽毛,另一只?像个毛球一样?,可爱极了。
看到?张乾,就冲他张开小小的?黄口,叫得可响。
“你忘了吗?我们一起养的?小鸟呀!我一般就放在桌案上,照顾地可好?了,再有半个月应该就能飞了。”她单手推着张乾这个高个子出门,“雏鸟要一个时辰喂一次食,不然会饿死的?。你有没有发现我这段时间都憔悴了?”
按照常理说,张乾是不可能被?徐燕芝推动的?,但?他因为一个吻,已经不想再去想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