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孟梨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常衡也有这样不近人情的一面。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的,腿上突然就没劲儿了。
&em&em要不是常衡死死拽着他,定要瘫软到地上去。
&em&em“放了他们罢,我犯的错,让我自己承担!”他的喉咙干涩得厉害,抓着常衡的衣袖,因为过于用力指尖都泛白了,“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不要打他们了!”
&em&em“他们玩忽职守,背地里无端生事,妄自非议主子,难道不该受罚么?”常衡反问。
&em&em孟梨愣了愣,这些日子确实也听见过只言片语,也就是几个丫鬟碎嘴子,背地里嚼舌头,说他是个残废,瘫子,也就脸长得好,之类云云。
&em&em原来,常衡当众发落人,为的是这个啊。
&em&em常衡见他明白了,又转过头来,道:“这位是王府的主子,你们的王妃!再让本王听见,你们私底下有任何议论王妃之言,定不轻饶!”
&em&em“今夜之事,任何人不得对外宣张,否则,定杀不饶!”
&em&em而后就屏退众人,拉着孟梨的手臂,将人拽回了房间。
&em&em孟梨木木地低头站着,任凭常衡上上下下检查他的身体,在确定真的一点伤都没有之后。常衡才道:“走几步,让我看看。”
&em&em孟梨没理会,只是把头压得更低了。未知的恐惧,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哆嗦。
&em&em“我让你走几步,给我看看。”常衡提了个音。
&em&em孟梨这才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因为害怕,脚下一软,竟往地上摔去。幸好常衡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他。
&em&em“走得又不稳,怎么敢深夜逃跑的?”常衡将人扶稳后,就松开了手,两人对立站着,他盯着几乎快把头埋到胸口的孟梨,很平静地说,“衣服也没穿好,还钻了狗洞,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带,你是打算逃出去后,街头卖艺,还是沿街乞讨?亦或者是打算把身上的衣服卖了,勉强糊口度日?”
&em&em孟梨把头撇开:“我怎么样,你都管不着!”
&em&em“阿梨,如果你希望我证明给你看,我能不能管着你,那我很乐意向你证明。”
&em&em孟梨硬气十足:“恃强凌弱算什么本事!你就只会在我面前耍威风!从前在道观里,还不是被你师叔打得跟狗一样?!”
&em&em常衡听得眉头直拧,火气压都压不下去,沉声道:“尊师重道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难听成了这样?”
&em&em“我就是不会好好说话!”孟梨几乎要把脸撇到了天边,“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em&em“我不舍得。”常衡尽量心平气和。
&em&em他问:“你熟悉离国的地形吗?知道出城会有士兵把守吗?没有出城的通牒,你想怎么混出去?要是没混出去,你知道被抓到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em&em孟梨赌着气,把头扭得更偏,愤恨地说:“我不知道!”
&em&em“那我就告诉你,离国的律例规定,没有通牒私自混出城,一旦被抓,以你的性格,定然不会老实配合,若是被认作为他国奸细,定将你关入大牢,严刑逼供!”常衡肃然道。
&em&em“谁说我会被抓?我才没有那么蠢!”孟梨一句一句跟他顶,就是不肯跟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