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她正想着,瞧见韩时宴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顾甚微微微颔首,趁着吴江上蹿下跳的忙碌开了,悄悄地随着韩时宴一同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em&em喜宴的丝乐声还响着,热闹非凡,时不时地还能听到阵阵笑声。
&em&em韩时宴见顾甚微驻足观看,轻唤了她一声,“你肚子饿了么?今日这事闹得很大,王府尹会不偏不倚的查明真相的。开封府中有极其擅长审讯之人,郑老六不会不交代的。”
&em&em“开堂还要一会儿,毕竟去曹家取婚书还需要一定时间。不如我请你去开封府衙附近喝粥吃饼如何?”
&em&em“案子要查,饭也是要吃的。”
&em&em顾甚微听着,有些意外地看向了韩时宴,“你说话这么小声做什么?像做贼一样,还捏着嗓子,给冻坏了还是饿傻了?”
&em&em韩时宴闻言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可能吧!门口太冷了!不像顾亲事在屋子里头,还有火盆子。”
&em&em他真是鬼迷了心窍了,才觉得要对顾甚微说话柔声一些。
&em&em顾甚微这下子舒坦了,“这就是你嘛,虚了吧唧的声音听着像要断气一样,我还以为中毒的不是郑老六而是你。走,吃快些,然后咱们去大牢里告诉孟氏她喜当娘的好消息。”
&em&em第105章 狱中相见
&em&em王家离开封府衙只不过是几步路的路程,相当于是堂前屋后。
&em&em粥铺子这会儿忙得热火朝天的,二人等了一会儿方才得了一处空桌子。
&em&em“两碗鱼片粥,再来四个烧饼要糖馅儿的,配上一碟子熏鱼再来一份酸辣小萝卜”,韩时宴显然是熟客,一连串的菜名儿报了下来,收获了跑堂小哥响亮的呼应声。
&em&em韩时宴拿起桌上的水壶,替顾甚微烫了碗筷,又新倒了热水,说道,“小铺头不兴喝茶,只有热水。”
&em&em顾甚微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她吸了吸鼻子,先前一直脑子转个不停,丝毫没有想到吃饭这件事,这会儿闻到热腾腾的香味儿,突然觉得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了。
&em&em她想着,有些嘴馋的瞥了一眼旁边桌上的菜。
&em&em韩时宴一瞧,又喊道,“再来一只大酱肘子。”
&em&em顾甚微一愣,忍不住笑了出声,“我倒是也没有那么馋。”
&em&em韩时宴点了点头,“嗯,你不馋,我馋。”
&em&em顾甚微瞧了他一眼,只觉得这厮今日中了邪,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透露着古怪,“今日收获颇多,有了那婚书,再加上曹大娘子的证词,孟氏的杀人理由就值得商榷。”
&em&em“王府尹无论如何,都不会草草地以孟氏杀人而结案。”
&em&em“接下来我们要找到失踪的赖妈妈,还有钱余口中的那个李茆。”
&em&em粥铺上菜很快,不一会儿便摆了满满一桌子,韩时宴拿起那糖饼咬了一口,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em&em“李茆不难找,按照钱余的说法,他应该是个掮客,长期在苏州往返汴京的船上开赌局,连买凶杀人这种事情都敢做,倒是有些像雾伞的行事作风。”
&em&em“再说赖妈妈,她是个关键证人。因为她是顾家同曹大娘子之间的中间人,有她在就能够证明曹大娘子收买郑老六毒杀你阿娘这件事,乃是顾家指使她煽动设局的。”
&em&em“赖妈妈如今失踪,怕不是凶多吉少了。不过她显然比曹大娘子要聪明,若是她侥幸活着,那顾家一定比我们更想要快点找到她。”
&em&em韩时宴说着拿起筷子给顾甚微夹了一块熏鱼,“你尝尝这个,同岳州那种烟熏火燎的咸鱼不一样,这种熏鱼是甜味儿的,一点不硬,鱼肉能够轻松从刺上剥下来。”
&em&em顾甚微有些意外,“不识人间烟火的韩小衙内,也知晓雾伞么?吴江他就不知道。”
&em&em韩时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御史台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总归多听闻了几句,也偶有接触。之前有同僚上书想要清理他们,不过不了了之了。”
&em&em最近两年朝廷党争严重,局势有些动荡不安。像这种比较激进改变现状的提议,多数都被官家驳回了。
&em&em韩时宴想着,见顾甚微好似并不感兴趣,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进京短短时日,已经参与了不少大事。顾家毕竟有福顺公主,今日这行刺之事出在开封府尹家中不说。”
&em&em“还牵扯到了有诰命在身伯爵府大娘子,曹氏家中亦不可小觑。这事定是要闹到官家跟前。”
&em&em“估计明日,张春庭就要唤你去训诫了。”
&em&em沧浪山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官家要求皇城司做的是什么?是阻拦宋雨拿出小册子来告状,引发汴京官场震动。可见他被先前太子谋逆一事闹腾怕了,如今一心求安稳。
&em&em可顾甚微进京,要的就是天翻地覆……她做得越多,就会受到越大的阻拦。
&em&em这何止是逆水行舟,这分明就是逆天而行。
&em&em韩时宴琢磨着,有些担忧地看向了顾甚微,“我会进宫……”
&em&em他的话说了一半,就瞧见顾甚微笑着摆了摆手,“无妨,训诫而已,又少不了一块肉。”
&em&em张春庭可比她狂野多了,他还咔嚓了苏贵妃送的雀儿呢!她这顶多算是小打小闹。
&em&em顾甚微说着,将筷子放下了下去,餍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em&em“你还真是会吃,这小铺子也没有什么名气,还藏在犄角旮旯里的,也亏得你能寻得着。等过几日,我也要带着十里出来吃。”
&em&em韩时宴点了点头,二人付了银钱,这才踱着步子去了开封府。
&em&em这一会儿的功夫,府衙之中灯火通明,顾甚微站在门前,便瞧见一对哭泣的白发老夫妻,还有几个瞧着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其中有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郎双手抱着臂,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em&em不用人开口,顾甚微都能猜到,那一脸焦急与悲切的,大约是曹大娘子的父母兄弟。
&em&em而另外那个,怕不就是她在伯爵府的继子了。
&em&em她摇了摇头,同韩时宴并没有停留,径直地朝着大狱而去。
&em&em当值的狱卒身上带着些微的酒气,显然今日王家大喜,他们虽然没有去,但是酒宴也送了过来。虽然已经收拾干净了,但是地牢之中还是萦绕着一股子散不去的香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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