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韩时宴同那皇城司的还有开封府的混了三日,也当刮目相看!瞅瞅他今日朝堂说的话,对比之下王御史那个满身铜臭的家伙都文绉绉了;瞅瞅他昨夜的动作……一个薅字尽显武将粗鲁之风!
&em&em温学士想着,下一回,韩时宴就该拿起那拂尘同官家对着扔了吧!
&em&em这么一想,他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确实如此,王御史夫人的确将那欧松真迹层层封印,那库房当中都落了厚厚的灰尘,灰尘上头并没有人的脚印。想来这么些年的确是没有打开过。”
&em&em“老臣当时觉得奇怪,还问了那王夫人一句,为何如此?王御史夫人答曰,桓瑛擅造假,不知借画何意?若她在府中,那定是不借此人;可既借出,当亡羊补牢,省得日后有了争议,累及王大人官声。”
&em&em当时他还不以为然,觉得女人见识短浅,商人重利多疑。
&em&em可那画一拿出来,他都恨不得问上一句,王夫人啊!换夫不?我那孙儿年方二十……王御史家的祖坟是起了多大的火,他才能娶到王夫人这般人物!
&em&em“欧家兄弟确认那张《远山图》是假的,并非欧松真迹。老臣同马侍诏仔细验看对比……虽不能断定那幅画便是顾桓瑛所为,但可以肯定的是当世之下能够伪造出那样一张画的只有三人。”
&em&em“其一是欧松的长子欧陆,另外一位是马侍诏的父亲……第三位便是顾桓瑛。”
&em&em韩时宴听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em&em温学士为人谨小慎微,他年纪已经很大了,不愿意在这档口将话说实了被卷入科举舞弊的风暴当中。
&em&em可是他虽然没有说实,那也等同于说实了。
&em&em因为马侍诏的父亲在那个时间已经死了,而欧陆那段时日在老家襄阳守孝,根本不在汴京城中。
&em&em当时的汴京城,可以说只有顾桓瑛一人!
&em&em“顾均安买通人火烧同福客栈,弄了假的尸体瞒天过海,让世人以为李东阳已经死了,然后将李东阳囚禁在密室当中,让他替他点文成金。”
&em&em“李东阳本人以及当年的手稿可以证明,顾均安的确是在考前便拿到了考题。”
&em&em“而在春闱之前,顾桓瑛突然借了王御史家中的《远山图》,对那《远山图》进行了偷龙转凤之术……”
&em&em韩时宴说着,冷笑一声。
&em&em“真的《远山图》被顾桓瑛送给了谁换取了考题,那真正的《远山图》又在哪里?官家可知?”
&em&em官家的手在桌案下头虚空抓了一下,然后又松开来,这趁手的东西都已经被他砸完了,总不能将那太监脑子拧下来,直接砸过去……
&em&em他的眼睛在韩时宴同王御史身上扫来扫去,突然站了起身,“这顾均安科举舞弊案,姜伯余,王一和,便交给你们二人了,务必彻查到底!”
&em&em顾言之脑子嗡嗡作响,他只听得顾均安科举舞弊案几个字,瞬间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em&em官家说着,袖子一甩,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em&em那殿前太监捡起了拂尘同帽子,看向了站在那里的韩时宴,压低了声音道,“韩御史,官家叫你书房问话。”
&em&em韩时宴点了点头,给了王御史一个安心的眼神。
&em&em王御史翻了个白眼儿,径直说道,“记得替我将《远山图》真迹要回来,那东西贵着呢!”
&em&em韩时宴呵呵一笑,这厮哪里是觉得东西贵啊,他是怕做了亏本买卖,回去了之后要被王夫人停掉月银吧!
&em&em朝廷给的俸禄不多,但是王夫人给的月银委实不少。
&em&em韩时宴没有理会他,“你把李东阳交给长观。”
&em&em他说着跟着那殿前太监朝着官家的书房中走去,这刚刚一进门,就瞧见一只茶盏朝着他猛砸了过来,韩时宴并没有躲闪,那茶盏直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流。
&em&em官家瞧着,又抓起了砚台,却是被人给拦下了。
&em&em第172章 官家与御史
&em&em韩时宴瞧着,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这书房当中憋闷得很,浓重的熏香味儿像是要将屋子里的东西同人统统都腌制一遍,让人头昏脑涨的。
&em&em伸手拦住官家那人,穿着一身道袍手中拿着一把拂尘。
&em&em他看上去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倒是有几分道骨仙风。
&em&em注意到韩时宴的视线,老道士冲着韩时宴点了点头,然后又劝解官家道,“弱之胜强,柔之克刚,静之制动。官家莫要动气,修心为上。”
&em&em官家握着那砚台的手放了下去。
&em&em老道士瞧着书房中情形不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头晃脑的走了出去。
&em&em不等官家开口,韩时宴便率先开口道,“修身治国平天下……官家沉溺于鬼神之事……”
&em&em官家听着这话,实在是没有忍住,他一把抓起那砚台,猛地朝着地上摔去,指着韩时宴的鼻子就骂道,“朕是你舅父啊!你为了帮那姓顾的女人对付顾家,有没有想过我是你舅父?有没有想过顾均安是福顺的夫君?”
&em&em“你要做大雍朝的忠臣,你又可知自己效忠的是谁?”
&em&em“韩时宴!我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亲儿子盼着我死,我不死他便弑君谋逆。怎么,如今捧在手心里的外甥也想要拔剑指向我吗?你还有点良心吗?”
&em&em韩时宴静静地看着官家,丝毫没有退缩。
&em&em“揭露科举舞弊就算是对着您拔剑了么?您是泄了题,还是收了那张《远山图》?”
&em&em“时宴的良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大雍,更加无愧于舅父。”
&em&em“若舅父认为我带李东阳上大殿,为的是顾甚微,那就太小瞧我了!我不将此事直接在早朝上揭露,舅父以为何?又像之前的断械案,税银案,沧浪山灭门案一样和稀泥,粉饰太平吗?”
&em&em“没错,时宴的确有自己的私心。”
&em&em官家像是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嘲讽的看向了韩时宴,“还不是!叫朕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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