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顾甚微说着,朝着这村子的方向走去,待走不多远,来到了一处荒屋前。
&em&em这屋子不知是何年岁,瞧着像是曾经起了火,被烧成了断壁残垣,久而久之便荒废了。
&em&em顾甚微吹了一声口哨,安慧的小脑瓜子便从那屋子的断口处冒了出来。
&em&em“我先前听到布谷鸟叫,知晓你寻我有事。可是汴京有消息来了?十里他们没事吧?”
&em&em安慧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十里没事。我收到了一封信,是楼主的好友寄来的。姜太师府上的那位。”
&em&em顾甚微一愣,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李铭方?”
&em&em自从那日在王家喜宴上遇见李铭方,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em&em李铭方能嫁给青梅竹马的恋人,婆家又是高门大户,她要做的事情太过凶险,并不想将她卷入进来,让她在姜家难做。便这么多日一直都没有再去寻她。
&em&em李铭方在这个档口费了这么大功夫给她传信,一定是有要事发生。
&em&em顾甚微想着,从安慧手中接过了信。
&em&em第224章 皇城司突变
&em&em顾甚微展开信,并没有着急来看,却是在那信中寻得那个“汝”字,只见那字的最后一笔卷了个弯儿,这才放心下来,确认了是李铭方亲笔所书。
&em&em不怪她小心谨慎。实在是如今瞧着风平浪静,但整个大雍却是已经危机四伏。
&em&em她已经被暗杀了不止一回,谁知这封莫名其妙的来信,不是有心之人冒充李铭方送来的催命符。
&em&em这三年她就是靠着胆大心细才存活下来的。
&em&em她想着拿着那书信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冲着安慧比了一个手势,脚步轻点即刻朝着营地飞驰而去。
&em&em使团的人手脚很快,这一下子的功夫营帐已经搭了起来,那伙夫背起了大铁锅子,到处都弥漫着肉香味儿。
&em&em顾甚微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直接闯进了韩时宴的营帐当中。
&em&em营帐中不见人影,桌案上点着灯盏,先前赵槿给韩时宴的那本小册子就摊在桌面上,已经摊开了一半。
&em&em突然之间,那屏风后头像是有什么落在地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顾甚微循声看了过去,只见那绣着山水图的屏风上映照出了一个手忙脚乱的人影子。
&em&em韩时宴应该是弯腰去捡东西,可是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em&em“顾甚微,你等会再进来。”
&em&em顾甚微听着韩时宴急促地声音,啧啧了两声,“放心吧,我不爱看皮影子戏,是不会看你的。”
&em&em她这话音刚落,便瞧见屏风后头的灯光一下子灭了去,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角落。
&em&em那后头的韩时宴穿着中衣披着外袍,腰带都来不及系上,他的发丝有些湿漉漉,整个人带着平日没有的人间烟火气。
&em&em顾甚微瞧着一愣,想起方才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em&em若是韩时宴方才在屏风后头沐浴更衣,那她岂不是像个孟浪的登徒子欺负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媳妇儿?
&em&em她想着,朝着营帐上方的一个角落看了过去,“魏长命,且过来,皇城司变天了。”
&em&em韩时宴瞬间瞳孔地震,他猛地扭头,顺着顾甚微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先前还平平无奇的四方营帐一角突然扭曲的抽动了了几下。
&em&em韩时宴眨了眨眼睛,就瞧见魏长命的脑袋突然“飘”在了半空中,那厮嘟囔了几句,抖了抖手中那同营帐一模一样的包袱皮,从上头一跃而下。
&em&em“所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你一直在我的营帐里?”
&em&em魏长命挠了挠头,他被韩时宴的激动吓了一跳,“顾甚微离开,我就跟了上来啊!我的任务就是保证你不被人大卸八块,万一……还得负责收尸!我们两个人至少得有一人在!
&em&em“你同赵槿说话,那不就是一对筷子站门口么?我担心风大一点就把你给吹折了,还特意站在风口给你挡着……”
&em&em他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担心我瞧见你更衣?哈哈,官家翻牌子那都不避讳我们……”
&em&em魏长命说话宛若跑马,一溜烟儿全甩了出来。
&em&em待说到这里,他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韩时宴,“这是能说的吧?”
&em&em韩时宴深深吸了一口气,能不能说你不也说了么?
&em&em他懒得看魏长命,直接看向了顾甚微,“皇城司怎么变天了?可是张春庭出事了?”
&em&em“啊呸!我们张大人怎么会出事!若是张大人出了事,我怎么会没有收到李三思的传信?”
&em&em魏长命说着,收起了先前嬉皮笑脸的样子,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顾甚微,一脸的询问。
&em&em顾甚微却是摇了摇头,“张春庭同李三思一同被下了大狱。徐逸死后鲁国公夫人发了癫,那个疯女人敢在山庙外头乱来,远比我们想得要疯狂得多。”
&em&em“傅老大人血溅金銮殿,想要翻废太子旧案。却是被人借机当成了刺向张春庭的枪。”
&em&em“我在汴京城中闹了个天翻地覆,便是在官家面前都挂了名号,那些酒囊饭袋惧怕我手中长剑连个屁都不敢放。这回我们离了京城,他们反倒是揪住女子不能为官来攻讦张大人了。”
&em&em顾甚微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韩时宴。
&em&em李铭方半分不懂朝堂,这封信与其说是他写的,不如说是她的公爹姜太师借着她的手写的。
&em&em韩时宴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魏长命却是已经亮出了匕首,他一脸着急的看向了顾甚微,“狗皇帝欺人太甚,需要我们的时候,便拿我们做刀。现在狡兔死走狗烹……就拿我哥哥们开刀!”
&em&em“难怪李三思劝春庭哥急流勇退……这回叫他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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