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之前殿下派人来接,却是扑了个空。她瞧着这庭院太小,已经将我们公子那个小宅院隔壁的宅院买下来了,顾大人若是能够住在那里就好了。”
&em&em“同我们公子讨论案情方便不说,若是我们公子被人轻薄了,顾大人还能顺手救他一救……”
&em&em韩时宴原本听着还耳根子通红,长观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里这般会说话?分明就是他阿娘教的。
&em&em可先前几句听得还好,后面那是什么鬼?
&em&em什么叫他被人轻薄?
&em&em韩时宴这般想着,顾甚微已经吃惊的问了出来,“哪家的姑娘嫌自己全家命长,要去轻薄韩御史?她根本不用轻薄啊,只要甩出庚帖……”
&em&em“咳咳!”韩时宴轻咳了一声,横了长观一眼,打断了这二人离谱的对话,“去樊楼。”
&em&em这会儿乃是正午,正是用午食的时候,樊楼里却是不见有多少人,连唱曲儿的姑娘都没有来。
&em&em汴京比北朝王都要往南许多,这个时节到了中午已经开始热了起来。
&em&em零零散散簪摇扇的公子哥儿们,瞧见顾甚微身上的皇城司衣袍都贴墙侧目,恨不得将自己嵌进去。
&em&em顾甚微眸光一动,心中直叹气,“看来我们皇城司的凶名,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em&em那走在前头的引路的酒博士听着她说话一个激灵险些踩空了,他踉跄了几下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em&em要命啊!谁想要给阎君引路?
&em&em如今满汴京城里谁人不知晓?皇城司的这位
&em&em他都不敢同人对视,生怕瞧上一眼,自己的脑袋就要不翼而飞了!
&em&em“到……到了……”
&em&em那酒博士说着,飞快地转过身敬佩的看了韩时宴一眼,拔腿就噔噔噔的下楼去了,他跑得太快还滑了一脚,一下子滑出去好几节台阶,可就这样他却是也不敢停步,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就跑走了!
&em&em顾甚微无语地摇了摇头,跟着韩时宴走进了雅室。
&em&em一进去便是一座绣着鸟的屏风,淡淡地熏香使人瞬间宁静了下来,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古琴的声音。
&em&em顾甚微没有说话,跟在韩时宴身侧绕过那道屏风,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桌边喝茶的男子。
&em&em“敬彦哥,这便是我同你说过的顾亲事。”
&em&em“顾亲事,这是我的堂兄韩敬彦,他前不久从苏州回京叙职,如今乃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
&em&em顾甚微一愣,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先前韩时宴说的,大理寺卿主动请缨接了飞雀案。
&em&em韩敬彦的名字她也听过,是同韩时宴还有吴江马红英一并长大的,在此之前他任的是苏州知州。
&em&em“久仰大名”,韩敬彦冲着顾甚微点了点头,“时宴给我写信写了三页纸,其中有两页都是在说顾亲事。”
&em&em顾甚微一愣,她扭头看了韩时宴一眼。
&em&em韩时宴心中一慌,他看了韩敬彦一眼,却是转移了话题道,“且先说案子吧。”
&em&em第318章 韩家敬彦
&em&em韩敬彦瞥了一眼韩时宴那红透的耳根子,瞬间了悟长公主为何要在汴京城里每一座寺庙里都燃了一桶高香。
&em&em任重道远。
&em&em他并非儿女情长之人点到即止,转身从身后拿出了卷宗,这卷宗颇薄只有寥寥几页纸。
&em&em“坐下说罢,这便是我拿到的关于飞雀案的卷宗。三年之前卷入飞雀案中的人,大部分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刺客李畅当场身亡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em&em“当时负责在官家身边守卫的御带一共六人,其中有两人许昌林同童山留下供词声称是你父亲指使李畅行刺。”
&em&em“另外两人何九江、王铭则是没有证词在其中。”
&em&em顾甚微跟着韩时宴落座,她认真的听着悄悄地打量着对面的韩敬彦,虽然都是姓韩的,且生得眉目之间有些相似,但是韩敬彦明显同韩时宴是两种不同风格的人。
&em&em韩时宴就像是一把没有鞘的长剑,浑身都写着锐利,动则伤人。
&em&em而韩敬彦则像是被打磨过的镇纸,他生得浓眉大眼,光看外貌都让人觉得是正人君子。且从前在一方做父母官,让他说话做事不由得带了几分并不令人讨厌的分寸感。
&em&em“当日负责宫中守卫的除了六御带之外,便是当值的殿前司副都检点王珅。王珅在狱中悬梁自尽,留下了一封遗书,那遗书上头只有三个血淋淋的大字:我有罪。”
&em&em韩敬彦做事明显不含糊,他从那卷宗里头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张纸来,放在了桌面上。
&em&em这张纸看上去十分的脆弱,上头的的确确是写了三个大字,应该是咬破手指之后留下的血书。
&em&em“因为有了那二人的供词,且有王珅的遗书,所以案子很快就了结了。”
&em&em韩敬彦说到这里迟疑了片刻,他看了看一言不合就要“出剑”的韩时宴同顾甚微,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二人也是朝廷命官,尤其是顾甚微你还在皇城司做事,自是知晓案子为什么到这里就不继续往下深究了。”
&em&em顾甚微看着那三个血红色的大字,心头沉重地点了点头。
&em&em她只知道王珅在狱中畏罪自杀,但却是并不知晓还有这么一封血书。
&em&em韩敬彦欲言又止的提示,昨天夜里张春庭已经直言不讳的问过她了。
&em&em飞雀案之所以那么快就结案了,是有人为了所谓的“大局”。
&em&em韩敬彦见顾甚微同韩时宴都没有拍案而起愤怒到发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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