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那孙长山说着,竟是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em&em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上去表情格外的真挚,完全就是一个被吓傻了的莽夫模样。
&em&em那些同孙长山一起当值守卫们瞧着都不忍心起来,那个叫做谷满仓的小白脸没忍住替孙长山说话道:
&em&em“两位大人,孙长山的确是平日就好吹牛。他还说他是芙蓉巷绿翊姑娘的相好的呢!”
&em&em“不光是这样,他还说那殿前司的大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功还没有他好呢!”
&em&em那谷满仓绞尽脑汁的搜刮着平日里孙长山对着他吹过的牛,却是没有瞧见,他每说一句,孙长山的身子就僵硬一分!每说一句,顾甚微同韩时宴的神色就复杂一分!
&em&em顾甚微嘴角微动,忍不住冲着那谷满仓竖起了大拇指。
&em&em谷满仓见她神色可亲,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邀功式地看向了跪在那里的孙长山。
&em&em孙长山嘴唇轻颤,握着那棺材钉的手微微紧了紧,他腾挪了一下身子,顾甚微一眼便瞧出他那绷紧的腿蓄势待发,随时都可能会暴起伤人。
&em&em顾甚微勾了勾嘴角。
&em&em“芙蓉楼的绿翊姑娘,应该可以认出你来吧。我该叫你孙长山,还是二当家的?”
&em&em那孙长山瞳孔猛的一缩,腾地一下跃起,他一把抓起那棺材钉,高高的举起了手眼瞧见就要朝着韩时宴猛扎过去。
&em&em顾甚微心中一惊,先前韩时宴为了阻拦住那些守卫们,拦在了她的前头,同她站得很近。
&em&em同样,他离那孙长山也站得格外的近,这一钉下去,韩御史还不得当场归西。
&em&em顾甚微想着,伸手将他轻轻一带,可那预想棺材钉却是没有扎过来……而是转了个弯儿直接被拍进了孙长山的脖子里。
&em&em那孙长山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他的眼睛直直的,脖子上的血流了出来看上去猩红一片。
&em&em顾甚微嘴唇微张,蹙了蹙眉头。
&em&em她伸出手去,探了探孙长山的鼻息,冲着韩时宴摇了摇头,“人死了。”
&em&em“我见过死士咬破嘴中含着的毒药而亡的,却是没有见过直接将自己钉死了。他倒是个狠人。”
&em&em韩时宴点了点头,四周鸦雀无声寂静一片。
&em&em站在附近的守卫们一个个的已经是呆若木鸡,之前远远围观的那些过路人,更是一个个惊恐的捂住了嘴。
&em&em“孙长山显然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会找到他,他先利用急智,先发制人,给他身上还有家中尚未处理的棺材钉以及黑布还有捆人的绳索找一个出处。”
&em&em“还想要冒险成为第三个袁惑行凶的目击证人,毕竟当时他落荒而逃的时候,身上可没有背着包袱。开封府在现场只发现了袁惑的令牌,但是没有发现棺材钉还有绳索,以及黑布。”
&em&em这些都是重要的作案工具,以前每一个案子里都有的。
&em&em没有理由凶手杀死郑东的时候,没有提前准备好这些工具。如果袁惑是凶手,那么他要么逃走的时候身上带着这些东西,要么就将这东西扔了。
&em&em目击证人撞见他的时候,他两手空空,这就不合理了。
&em&em顾甚微听着韩时宴的话,不住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先前他们都忽略了,直到这孙长山说起才想起来。
&em&em韩时宴看向了顾甚微,声音中带着几分敬佩,“你之前在芙蓉巷问绿翊,当时袁惑有没有杀光那些水匪,就怀疑真凶是那些人之一了。等听到谷满仓的话,便确定了孙长山就是那个……二当家。”
&em&em顾甚微轻轻地嗯了一声,“毕竟对黑布和捆绑还有钉子知晓得一清二楚的人,一定是当时在现场的人,而最为熟练的人,就是当年做出这一切的那些水匪。”
&em&em也正因为如此,孙长山在听到她说让绿翊来认人的时候,他才彻底知晓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
&em&em顾甚微想着,蹙了蹙眉头。
&em&em这幕后之人办事十分让人纠结,她也还有想不明白的事情。
&em&em但是她知晓,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破案,而是要找到袁惑搞清楚幕后之人。
&em&em现在孙长山死了,袁惑又到哪里去了呢?
&em&em第338章 家中藏尸
&em&em顾甚微没有迟疑,她朝着那城门口站着的一个高个子守卫看了过去,“麻烦兄弟去一趟开封府,寻池仵作来验尸,且同他说这孙长山便是他们要找到的凶手。”
&em&em“再将方才你们所瞧见的,一五一十的同他说便是了。”
&em&em那高个子守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拔腿就朝着开封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em&em见他走远了,顾甚微又看向了先前“帮着”那孙长山说话的谷满仓,“孙长山家住在哪里,你可给我们带个路?”
&em&em谷满仓捂着嘴,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
&em&em他怎么也没有想明白,方才还在他旁边打着瞌睡的孙长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死了!
&em&em还死得这般惨烈!他听到了什么?孙长山是开封府要抓的凶手?
&em&em顾甚微看穿了他的想法,对着谷满仓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之所以那么困顿,是因为他昨夜夜里出去杀人。你同他一起当值,仔细回想一下,他是不是每隔五日,就会像是半夜去做贼了一般?”
&em&em谷满仓一个激灵,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m&em“没……没错……”
&em&em不光是谷满仓,之前同孙长山一起当值的守卫们,皆是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em&em守城门这事格外的枯燥,他们这些人都是些糙汉子,无事的时候格外喜欢说些诨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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