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韩时宴的脸红了更厉害了。
&em&em不光是烧的,还是气的!
&em&em“顾亲事根本就不会想看这些,阿爹你成日里都想些什么!”
&em&em韩驸马啧啧了几声,“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在心里已经开始跳起来了吧?”
&em&em“我倒是想给你使出一招小霸王强娶……可我怕白发人送黑发人……谁叫你心悦的那姑娘打遍汴京无敌手!只有她强娶你的份!硬的这一条路从来就没有,可不就只剩下软的了!”
&em&em长公主听驸马越说越是离谱,横了他一眼。
&em&em“让时宴好好睡上一觉,一大早的聒噪什么?你儿子比你聪明百倍,还需要你来教那些歪门邪道?”
&em&em“还强娶!就算人顾家小娘子是个没有功夫的弱女子,我也不准时宴做出那等事来。把人家小姑娘当成什么了?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来办,你莫要胡乱插手,反倒添乱。”
&em&em长公主说着,接过了韩时宴手中的茶盏,又将被子给他掩了掩。
&em&em“你且先歇着,待病好了再徐徐图之。烈女怕缠郎……”
&em&em一旁的驸马听着,顿时不乐意了,“你不是让我不要掺和么?你怎么出主意?”
&em&em第414章 诡计多端韩时宴
&em&em韩时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觉得周遭围着一百只叽里呱啦的鸭子,而他即将沉入塘底。
&em&em“阿爹,阿娘,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要歇上一会儿!”
&em&em韩驸马还想要传授他那伺候媳妇的一百零八式,却是被长公主揪住了耳朵,拽着朝着门外走去。
&em&em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屋檐下垂落的雨声愈发的响了。
&em&em桂花树叶郁郁葱葱的,遮挡住了窗户的一角。
&em&em韩时宴静静地听着雨声,突然之间有些睡意全消,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用手撑着床榻艰难地坐了起来。
&em&em他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em&em那手指干净又白皙,指甲修剪得十分的干净,在指腹上还生有薄薄的一层茧子,那是练字留下的痕迹。
&em&em同顾甚微那双用剑的手,差异显着。
&em&em韩时宴就这样呆愣地坐了许久,然后方才披上了衣衫翻下床去,走到了桌案边。
&em&em他平日里多半是住在自己单独的小院中的,也就是这一回离开汴京太久,又经历了齐王叛乱那等险些丧命的大事,这才被长公主强行要求回来住上几日。
&em&em韩时宴伸出手来,抽出了一堆文章下头藏着的一方木匣子。
&em&em那匣子看上去有些粗糙,还有刻刀的留下的痕迹,并没有刷上漆水,就只简单的刷了一层桐油。
&em&em韩时宴盯着那大匣子看了看,打开了来。
&em&em在那匣子中间放着厚厚一叠的画,入目那张是顾甚微站在他亲手扎的竹筏上头,一支粉红色的桃花枝儿斜冲过来,恰好就在她的耳边,像是簪花了一般。
&em&em她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他。
&em&em这是他回汴京之后新画的。
&em&em在这张画下方,还有厚厚的一叠。
&em&em韩时宴一页一页的翻着,有顾甚微吃点心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样子,有她吊挂在开封府的围墙上看热闹的样子,还有她揽着他在屋顶上狂奔样子……
&em&em他记得格外清晰,那会儿他天旋地转的,险些没有吐出来。
&em&em不知不觉便装满了一匣子,比那诗经典籍还厚了。
&em&em韩时宴想着,拿起了桌上的笔,他想要画下今日雨中的顾甚微,可一直到笔尖的墨汁滴落,在纸上晕染了开来,他也无从下笔。
&em&em韩时宴想着,将那鼻又轻轻地搁置了下来。
&em&em风寒让他的脑袋有些晕乎乎地,他忍不住打开了窗户,外头的雨点飘落了进来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冰冰凉地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em&em他朝着窗外看了过去,恍惚之间好似瞧见那桂花树旁一闪而过的红色衣角。
&em&em那一抹红色像是艳丽的血,是皇城司那张扬的衣袍。
&em&em韩时宴猛地站了起身,身后的椅子被他这般一撞轰然倒在了地上。
&em&em他却是顾不得这些,直接从窗户口翻了出去,急匆匆地朝着那株桂花树后冲了过去,只不过那树后头空空如也,别说衣角了,就是那红色都仿佛是他的幻觉。
&em&em韩时宴抬起手来,抚了抚额头,他周身都滚烫滚烫的,想必是烧糊涂了。
&em&em他想着,转身想要朝着屋中行去,可行了几步,却是又猛然回头,重新到了那桂花树边。
&em&em韩时宴想着,抿了抿嘴唇,他抬起手来,在自己的身前比划了一个高度,那是顾甚微的身高。
&em&em从屋中窗户处可以看到红色衣角,那应该是站在这里,身高……那么头应该在这里。因为有轻功,所以虽然下雨但是没有留下脚印,但是头发紧靠着桂树枝……
&em&em找到了!被树枝挂断的头发。
&em&em韩时宴想着,从那桂花树枝上摘下了一根黑黝黝的长发,那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上头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em&em不是他烧糊涂了花了眼,先前顾甚微的确是站在他的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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