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床上的人也下了地,朝着他们走来,徐卿观察了来人片刻不动声色地把风轻寒拉到了自己身后,戒备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还未开口风轻寒却先道:“徐卿,你这问的是什么话,他是芜想啊,你连芜想都不认识了吗。”说着就想挣开他的桎梏到“芜想”身边去。
徐卿看着面前这张与芜想如出一辙的脸却不敢掉以轻心,甚至眼神也越来越凌厉,他感受到了风轻寒的挣扎,越发抓紧了他,耐心道:“轻寒,你清醒点,这人不是芜想,他只是与芜想长得相似罢了,他眼角没有疤。”
风轻寒浑身一震,不再挣扎,眼睛怔怔看着那人的眼角,果然没有那条狰狞的伤疤,然而他却依旧坚信这人便是芜想,用力挣脱开徐卿的禁锢,飞扑到那人面前,右手轻抚着光滑的眼角,不解道:‘芜想,你的疤呢?怎么消失了?”
那人垂眼看着他,面无表情,在风轻寒扑过来时没闪没躲,就让人紧紧靠在自己怀里,然而对于他的问话不作回答。
风轻寒早已习惯了“芜想”沉默寡言的性子,见他不说话也为生气,心满意足得将脸贴在他胸膛,听着那人胸口沉稳的心跳,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喃喃道:“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以后可不准再离开我了。”
徐卿看着风轻寒这副模样只觉得无比心疼,想将人带回来,一直未说话的那人却开口了,无视了风轻寒在自己身上又蹭又摸,转而问徐卿:“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这个地方?”语气很平静,却又不怒自威。
徐卿猜测此人身份应该不简单,但还是沉着脸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冷笑一声,并未作答,把胸前的人扶起来,往徐卿怀里一扔便转身朝另一处洞口走去。
风轻寒见人离开便急了,不停喊着芜想的名字追了过去。
风轻寒的速度太快,徐卿只觉得怀里一空,就见风轻寒已经追了过去,等他想要跟上去时,却已是来不及,洞口的石门缓缓下降,最终在徐卿进入之前紧紧闭合。
“轻寒,轻寒!”将周围都翻找了一遍都未找到打开石门的机关,他担心风轻寒会遭遇不测只好采取最原始方法,身子贴在石门上,边敲边喊。
然而石门十分厚重,一点声音都穿不进去,徐卿心里急得不行,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继续在石室中翻找机关。
那人走得不快,风轻寒很快便追上了他,上前拉住他的手一脸紧张得说道:“芜想,你又想把我丢下是不是。”
那人静静看了他一阵子,终于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芜想,我也不认识他。”语气依旧冷冷,毫无感情。
风轻寒闻言一僵,不自然一笑,道:“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会把芜想认错,虽然你眼角的疤没了,可你就是他,你就是芜想。”
无数次的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对于芜想,风轻寒早已不需要用眼睛,只单凭感觉就能在万人之中找到他。他的呼吸声,他的声音,他怀里的温度,所有的一切都早已了然于心,他又怎会认错。
那人即使再无动于衷,此时面对风轻寒的再三纠缠也终究是失了耐心,再开口时语气比起方才多了几分不耐:“说了我不是芜想!”语气不自觉就加重了。
风轻寒也显然被他的语气吓到了,一时之间忘了反驳,白了一张脸愣怔在原地。
见他这副模样,那人没来由有些不忍,缓和下态度,用了平生最柔和的语气耐心道:“我叫穆涯,真不是你口中的芜想,还有这里是邬别王宫,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最好都快点离开,否则别怪我下令抓人。”
被这么一吼风轻寒终于恢复了理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反问道:“那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穆涯不回答他,转身转动了石壁上的烛台,石门缓缓打开。
徐卿在石门开启的瞬间便朝两人冲了过来,见风轻寒完好无伤才终于松了口气。
穆涯早已不见了踪影。
徐卿见风轻寒的神情明显不对劲,担忧道:“怎么了?那人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