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偏头看着,说?:“两次单独给你跳舞好像都是晚上?,想不想看白天的?”
翟忍冬安静久了走神得厉害,闻言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怎么看?”
纪砚清推开门下车,活动拉伸,回忆着已经能?倒背如流的第一幕。
十?二分钟后,冰川下的大雪里出现了它前面上?万年?,后面无数年?都不会出现绝色。
纪砚清明明一身?清冷的茶白,却在?空无人迹的山野里跳尽了春色和生命,连最后那个拥抱自己,拥抱大雪的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温度。
翟忍冬靠在?车边看了一动不动的纪砚清很久,攥着她的羽绒服过来,说?:“累了?”
纪砚清垂眸看了眼自己异常激烈的心跳:“没有。”就是好像越来越不适应这里的寒冷和海拔了,运动量稍微一大就喘得厉害。
翟忍冬走到风来的方向,替纪砚清挡着风,展开她的羽绒服。
纪砚清侧身?去穿,沉慢目光盯看着隐藏在?雪雾里的冰川。
半晌,纪砚清忽然?问?:“那里面有什么?”
翟忍冬:“人进?去,有几十?吨重的冰雪,有深不见底的裂缝;人不进?去,有地表径流,水系发育,有变化的植被类型,古老的生态文明。”
纪砚清试着理解。
人进?去:在?冰川找死。
不进?去:被冰川养育。
矛盾又合理。
她不知道这部分,就没能?画出来这部分,所以即使她刚刚跳得绝对顺畅,也?还是觉得差点什么——她现在?的编舞还只是一具空壳,连翟忍冬所说?最基本的矛盾感都没有。
纪砚清蹙眉。
也?许只有看过冰川真实的样子,她才能?找到串联一切的那缕灵魂。
纪砚清果断地说?:“带我进?去一次。”
翟忍冬动作微顿:“去哪儿?”
纪砚清说?:“冰川。”
“哗——”
翟忍冬将纪砚清的拉链拉到头,不咸不淡地说?:“天还没黑,少做点梦。”
一句话,纪砚清情绪全无,转身?跟上?往车边走的翟忍冬:“我说?真的,只靠想象创造出来的舞蹈打动不了任何人。”能?也?打动不了她自己,更?配不上?她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