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娶谁?”
谢羡予抬眸,眸光锐气尽显,势在必得:“许婉若。”
大夫人脸色瞬间僵了,瞪着眼睛几乎不可置信。
大老爷反应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之前那个寄居在府里的孤女?她不是死了?!”
“是她。”
许婉若“死”后,谢羡予病休了一个月,还把人棺材抬进了自己的院子里设灵堂,大老爷得知此事差点气死。
当时还是大夫人劝着说,他这辈子也就荒唐这么一次,况且那女子都已经死了,也不会再有什么乱子了,大老爷这才勉强当没看到。
可没曾想,今儿他还敢来提娶妻?!
大老爷气的跳脚:“你做梦!那是个什么卑贱出身的玩意儿?进谢家做妾都已经是抬举了她,还想做正妻?你是要把谢家的脸都丢尽了是不是?!”
谢羡予声音冷淡:“她虽说是商户之女,但也出身清白,我意已决,父亲倘若觉得娶她丢了谢家的脸面,那就等晋王谋逆案定了罪,父亲和他勾结的密信呈上御前,适时,谢家丢的可不止是脸面了。”
这话一出,大老爷险些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捂着胸口扶住了桌子,指着他的手都哆嗦。
“逆子,你这个逆子!你真做出这种荒唐事,别说我,就是宗祠,她也进不去!你是谢氏的宗子,谢氏满族怎可能让一个低贱的商户女做宗妇!?”
“我既是谢氏的宗子,未来的家主,便由不得谢氏族人来定夺我的事。”
谢羡予拱手:“父亲保重身体,再考虑一二,只是晋王的谋逆案怕是没几日就要定了,父亲还是尽快想明白才是。”
“你!”
谢羡予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书房。
他才走出去,便听到身后“哗啦啦”一阵的打砸声,大老爷气的掀了桌子。
庆安在外面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大老爷是谢家的家主,是至高无上的权威,阖府上下除了老夫人,无人敢挑衅大老爷的权威。
他第一次直面这种修罗场,给他吓的一身冷汗,腿肚子都发软。
眼看着谢羡予走出来,这才慌慌张张的跟上去:“公子,现在入宫吗?”
“先给我备车等着。”
晋王的案子皇帝不放心给别人审,点名要谢羡予亲审,他自然还是要入宫的。
“是!”
“把许婉若给我看好了,再敢让她跑了,我饶不了你们。”谢羡予阴着脸道。
庆安又是一个哆嗦,连忙道:“是,小的一定尽心!”
符弦因为办事不力,没看住表姑娘,被杖责五十,到现在还没下的来床。
松鹤园。
婉若才醒来了,睁开眼入目便是鸦青色床幔,触手可及的柔软的锦被,她缓缓转头,屋内简雅又显贵的陈设,是谢羡予的寝屋。
她木然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他果然还是把她带回来了。
听到“叮铃铃”的一声动静,她看向自己的左脚脚踝,那铁链子被换成了一根做工精致的银链子,还挂着一颗小铃铛,稍一动作便能响。
“醒了?”
谢羡予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的动静了,推开门进来。
婉若看着他云淡风轻的平静的样子,便觉得浑身发毛,她现在真的相信,他要打算把她关在松鹤园关到死了。
她咬了咬唇肉,还是压制下满腔的愤怒,放软了态度:“我不想在这待着,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他掀唇,掐住她的下巴:“婉婉,你以为这套还管用?”
她眼里多了几分哀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一定不会再有别的心思了,我这辈子都安安分分的呆在燕京城,哪儿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