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到费恩捻断烟头的动作,在轻烟升起时,他看到你单薄的肩头抖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咳声,随即一摁一碾,掐灭了烟头。
他起身向你走来,袖子高高地卷到手肘处,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前臂。
就是这皮肤苍白、青筋毕露的手,在一天之前差点持枪把乔纳斯打死。
那双手曾短暂地触摸过你的脸,而后将你抱起,犹带着粘稠的血——乔纳斯的血,在你脸上留下湿润冰冷的痕迹。
外面早就闹翻了天,一国的使团在归途中遭遇袭击,混乱的流言四起,而处在暴风雨漩涡中心的费恩却看起来气定神闲的很。
你在费恩沉默的注视下低垂着双眼,权当自己是根不会说话的柱子。
费恩在床边坐下,纤长浓密的睫毛轻掩着冷绿的瞳孔。
“我早就说过乔纳斯不是什么好人。”半晌,他说,斜睨着你的眼神冷若冰霜。
你胸闷得难受,空气中的湿气让你的脑子钝钝的。
费恩不指望你在这个时候能够顺从地附和他。
他看着你微红的眼角,那里挂着一颗总也拭不完的晶莹泪珠,一副被人伤透心的模样。
其实他早就知道问题的答案,但他总想问个明白。
费恩忽然握住了你苍白蜷缩的手,问:“为什么想要离开?”
“你这么弱,乔纳斯、虫族……随便什么都能把你碾死……为什么要离开?”
他半是自言自语地说,像是想要说服谁。
你想要收回手,轻轻挣了一下,没有挣开。
好似如梦初醒一般,你被费恩手心那温暖干燥的触感所刺激,身子微向后仰。
“你不会明白的。”你默念道费恩是你的救命恩人,尽量维持着语气的平和稳定,“这里快让我窒息了。”
费恩沉着碧绿的眼,嘴角紧抿成一道平直的线。
你们之间流转着陡然紧张的气氛,保持着相互对视的姿态,或许说互相对峙才更准确。
费恩的脸色寒潭似的冰冷,他以一个稍稍疏远的姿态,放开了紧握着你的手。
“不识好歹。”他冷笑着说。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游移到了你的脖颈。
你那里的皮肤细腻脆弱,微微冒着汗。
你很紧张,费恩确定,他能感觉到你一下又一下沉沉跳动的脉搏,以越来越快的频率触摸着他的掌心。
他分出心来想,如果你能够再乖巧一些,也许他可以尝试着对你更体贴一点。
你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在他可控的范围之内得到一些缓和,这样,也许你就不会想着回到那该死的z国北方基地。
在费恩看来,你绝对无法独自在任何一个基地生存下去,你这朵蔷薇不属于任何惊心动魄的风雨,只适合养在温室里,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萎顿凋谢。
“那是我自己的事,上校。”你反驳道,“您完全可以放任我这个渺小的黑色种被您口中的‘随便什么东西’碾死,我绝不会有任何一句怨言。”
真是个好主意。
……可惜的是他做不到心态平和地接受一朵蔷薇的凋零。
费恩抚摸着你颈间细腻的皮肤,说道:“我记得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你是我的所有物。”
“我是我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
费恩眯起眼,他懒得与你再进行这些无聊且无意义的争辩,那并不会改变什么。
他的心神早就黏在指腹那温暖柔软的触感上。
于是他微微俯身,吻住了你。
此刻他忽然有了无穷无尽的耐心,费恩在你柔软的唇上吮吸,半强迫地攫取着你嘴里的氧气,让你只能气喘吁吁地靠在床边。
慢慢的,他的手改为扶着你的脑袋。
两瓣濡湿的唇紧贴着,短暂地分开,又很快黏到一起。
湿润而带着微微色情的吻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你柔软的乳房快要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来,费恩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