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时眠看着匆匆离去的阮诗,总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
沈扶楹抱着一坛子酒,走几步便回头看看,上官翊嗤笑,似乎看穿了沈扶楹的心思,“看什么呢?追不上来,我把他们腿打折了。”
沈扶楹将怀里的酒递给上官翊,“那你不早说。”
上官翊伸手接过,映着街道上的光线才看到他的手骨节处微红,似乎是刚才打架时留下的,“你也没问我啊!”
注意到沈扶楹的视线,上官翊垂眸看了一眼,“许久不曾亲自动过手了。”
可不,上官翊一句话就会有数不尽的锦衣卫往前冲,可不就是用不上自己亲自动手。
二人刚到驿站门口,便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凌峰你是不是眼瞎啊,撞了我一身水!”
阿彩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不断传来,凌峰的声音弱了许多,“真的对不起,阿彩姑娘,我没看到你。”
阿彩掐着腰,将吵架的本事和沈扶楹学了个十足十的像,“我这么大一个人你看不见啊!”
沈扶楹与上官翊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进去,“阿彩,怎么回事?”
阿彩见沈扶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跟沈扶楹诉苦,“殿下!您可回来了,就是他,奴婢刚出来他就撞了上来,浑身湿漉漉的,身上还带着许多泥渍。”
沈扶楹看向阿彩的衣裙,确实染上了泥土,再看向凌峰,他更惨,身上都湿透了,脚上和衣袍上都有许多泥渍。
沈扶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掉河里了?”
“殿下,您还笑。”阿彩着急的看了沈扶楹一眼。
沈扶楹刮了刮阿彩的鼻子,“你啊,自从来了就天天和凌峰斗嘴,你们先去换套衣服吧!”
阿彩极不情愿的说:“好吧…”
临走时,阿彩瞪了凌峰一眼。
沈扶楹跟着阿彩去了屋里,凌峰则是跟着上官翊进了隔壁的房间。
上官翊将就放在桌子上,左眼跳了跳,“让你取个花灯,怎么弄的这样狼狈?”
凌峰抱拳,“回督公的话,那护城河人太多了,属下一时不察被一旁的百姓挤进了河中。”
上官翊狭长的眼眸舒展开来,薄唇轻启,“东西呢?”
凌峰从怀中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早已经看不出什么图案的花灯。
上官翊接过,勉强还能看到上面的字,就是有些难看,“你确定没拿错?”
凌峰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整个护城河只有为数不多的鸳鸯灯,属下一直盯着殿下放的那个了,不会错的。”
沈扶楹这一手的烂字,真的是没法跟她的样貌相提并论。
“愿沈氏江山万世太平。”上官翊缓缓读出那句话。
上官翊声音碎在耳畔,一字一句都变得极其温柔,“那本座便护沈氏江山万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