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楹迈进正殿的门槛,便喊道。
沈嗣敬在房中听得真切,“来了?”
而御书房旁边早已经准备好了沈扶楹的座椅,还有吃食。
沈嗣敬带着宠溺的笑,指了指摆在桌上的盘子,“你快尝尝吧,快马送进京城的荔枝,新鲜着呢!”
沈扶楹坐在一侧,轻车熟路的拨开荔枝,放入口中。
沈嗣敬边批改奏折边与沈扶楹搭话,“这次去丰州玩开心了吗?”
沈扶楹口中含着冰镇过的荔枝,含糊不清的说:“丰州民风淳朴,常有商队来往密切,经济倒是不错,并非传闻中那般落后、匮乏。”
“那你和上官翊呢?”
沈嗣敬满怀期待的看着她,结果沈扶楹接下俩的话将他的心浇了个透心凉。
“此人,危险,不可深交。”说完,沈扶楹拿起栗子糕塞进了口中,大口大口的嚼着。
沈嗣敬倒是先不愿意了,他将笔放在砚台上,“不是…怎么就危险了?青年才俊啊,权力大,身边又没什么莺莺燕燕…”
沈扶楹起身,走过去摸了摸沈嗣敬的额头,进而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朕没说胡话。”
沈扶楹甚至怀疑上官翊给她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父皇,虽然他与林素互相抗衡,林素那老狐狸与上官翊斗了好几年一丁点便宜都没捞到。眼看着上官翊权力大的都要篡位了,您还说的出这话。”
沈嗣敬瞥了沈扶楹一眼,略带不满,“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肤浅。”
“好好好,儿臣肤浅。那父皇重用上官翊为何当初让儿臣不去和亲就要嫁给上官翊…”沈扶楹停顿了一下,大胆的猜测道:“难不成,父皇一开始说的和亲就是一个幌子?您之前中意的驸马人选是上官翊?”
沈嗣敬带着偏爱的笑愈发明显,“你这傻丫头,说什么呢,和亲之事怎能作假?这南越和亲,除了上官翊没人敢跟他们抢着娶你。”
沈扶楹问道:“所以父皇宁愿让儿臣嫁给宦官?也不愿让儿臣去和亲?”
“肤浅。”
沈扶楹嘴巴抽了抽,她这样很肤浅吗?
若是看重上官翊的样貌那才是真的肤浅吧…
沈嗣敬片刻后,又同沈扶楹解释,“父皇想把你留在身边,放眼朝野上下,能娶你的这个人非上官翊莫属。因为只有他胆大包天…日后被人谈起来,左右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又何必太过在意。”
继而说道:“去和亲,虽不至于丧命,但行差踏错半步,便是无尽的深渊。”
想来也是,虽然沈嗣敬宠爱她,可她这一年评风有点差劲儿,纵使是公主,世家大族也没什么人想娶,倒是可以一道圣旨择一良婿,可是未必能对沈扶楹好。
上官翊确实待她不同,沈扶楹暗自吐了吐舌头,日后还是不要说上官翊的坏话了。
沈嗣敬望着沈扶楹,语重心长地说:“上官翊这个人能护住你,父皇以前没什么把握,现在倒是有了。”
沈扶楹扯了扯嘴角,牵强的扯出笑容,“您快别说了,儿臣与上官翊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您有时间多批几本折子吧,别乱点鸳鸯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