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 (第1/2页)
顶着似火的骄阳拍摄了一天,临近收工的时候,楚恬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楚恬点开,便看到陆禹夏发来的短信,约她收工后在酒店天台见面。之所以约在天台,是因为岛上没什么可以进行私密谈话的地方。别说两人如果从同一间房间出来被人看到后会怎么龌龊地猜想,就是选在餐厅,也极有可能引起有心人不必要的猜测。于是陆禹夏只好将地点约在了无人的天台。傍晚时分,晚风清凉;站在天台望去,海面上洒满漾动的碎金,火烧云红艳艳地挂在海天尽头,昭示着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楚恬回复了自己大概的收工时间后,陆禹夏便一直等候楼顶。夕阳一点点沉落,海浪声飘飘渺渺地传上来,一浪一浪,别有一种缠绵的意味。然而陆禹夏的心情却是忐忑的,越是临近见面,越是忐忑。这两天白天时间,他已经弄清楚了楚恬在她失忆后经历的种种;心痛的同时,他亦悔恨自己当初的绝情,以至于现在……想到一会儿即将见到楚恬,他竟紧张地一点底都没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手表上时针指向六点一刻的时候,身后的门终于被推开了。陆禹夏转身就见到收工归来的楚恬。一身高领的衬衫,楚恬的头发高高扎起,额上有几缕细碎的头发贴着额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陆禹夏认真地看她:她隐约比以前还瘦了一些,五官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眉眼少了一些天真,也少了几分曾经的生机勃勃。想到他这一年多经历的种种,他忍不住想用手去触碰她的脸,想要伸手拥她入怀,可楚恬却只是无动于衷的站着,两人间的氛围实在有些……不合适。陆禹夏想要伸出去的手最终收回了背后,用力的握着。楚恬看着他,看到他眼中的种种情绪,心情一瞬间跟着复杂起来。空难后最开始的半年,她没有办法接受他失忆的事实,总是无数次做梦梦到他忽然恢复记忆;即便后来她在公众场合看他同伍敏出双入对,可她依旧还怀抱着奢望,幻想他会想起来……这是后来艰难减肥过程中,她唯一的动力。在她所有的想象中,他如能恢复记忆,她必然是欣喜若狂的,然而等这一天真的到了——楚恬发现,她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大概是因为等待的太久,那些期待,也随着她减肥时甩掉的汗水一点点消耗掉了。两人就这么沉默地站着,许久后终是陆禹夏开了说了第一句话,他说:“楚恬,我同伍敏解除婚约了。”。真是奇怪。不管是施航,还是他陆禹夏,他们同她的谈话的开场白都是另外一个女人。楚恬心笑,却是用平静的声音开口道:“我知道,昨天施航同我说过了。”然后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远处的沙滩上,海水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冲刷着沙滩,许久后陆禹夏又开口道,“楚恬,我同伍敏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说这话时,他紧皱着眉头,嘴唇抿得紧紧的,楚恬看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从昨天施航告诉她陆禹夏同伍敏解除婚约后开始,她便猜到了。毕竟陆禹夏是那样有责任感的一个人,如果同伍敏真有些什么,婚约绝不会解除的这么爽快。而且伍敏现在还在岛上,她同陆禹夏依旧可以谈笑自如。一切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陆禹夏同伍敏不过是作戏。如果早一点,早在公寓分手时,让楚恬知道这一切,她大概会愤怒,会不甘,甚至会责怪陆禹夏,但现在……她只觉', '')('天台 (第2/2页)
得异常理解他,毕竟他的处境有多艰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眼见面前的男人眉头紧蹙,楚恬终于还是不忍心让他说出什么自责的话,她深吸了口气:“陆禹夏,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笑了笑,尽量用平静地开口道:“所以不管你同伍小姐是怎样的关系,也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取消婚约,你都不用同我解释的。”“早在公寓的时候,我们就分手了。”“楚恬——”“不要打断我,你先听我说完。”楚恬看着陆禹夏,“陆禹夏,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交往的时候,你尊重我,体贴我,你总是给予我最大的爱护和包容,从不逼迫她做任何事,从不用俯视的眼光看我……陆禹夏,你想要告诉你的是,你其实是一个很完美的男朋友。尽管后来我们分手了,但我依旧感激你,感激你给了我最好一切,给了我一段无比美好的恋情,和生命中无比幸福的一段时光。说这些话,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勾起心底被掩埋的最柔软的记忆,楚恬忍不住红了眼圈,但她还是笑着道:“我知道以你现在的处境,解除婚约其实是个……不那么容易的决定,但我相信,不管未来多艰难,以你的能力,你终归会到你想要的一切,如果伍小姐不是适合的人,那么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更合适的。”“陆禹夏,祝你幸福。”曾经怎么也说不出的话,如今说出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楚恬吸了吸鼻子,赶在落泪前,转身就要离开。然而人还没走出去,陆禹夏忽然叫住了她。“楚楚。”熟悉的称呼,然而喊出这声称呼的的人,嗓音确实前所未有的沙哑。楚恬没有回头,陆禹夏敛下眉:“房维对你好吗?”“你爱他吗?”陆禹夏又问了一句,楚恬忽然顿住脚步。好,当然好。平心而论,House无论长相,家境,脾气,还有对她的态度……都是无可挑剔的。然而爱?她对他应该只能算是喜欢吧,还是程度很浅的喜欢,根本谈不上爱,以后也不知会不会转化为这种浓烈的感情。她对House,没办法像她之前对陆禹夏那样:由喜欢一点点逐渐转化为更为深沉、深刻的感情,也没有那种情到浓时仍旧贪心地要的多一点,再多一点的甜腻……陆禹夏忽然这么问,楚恬忍不住沉默了,她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却一直灼灼的盯着她:“你爱他?你同他在一起幸福吗?”。许久,楚恬将视线撇向别处:“陆禹夏,我承认我对House还没有那样深的感情,可是——”可是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那样激烈的感情了,但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也不会有同样撕心裂肺的痛楚了。楚恬想要说的本意是这样,然而陆禹夏害怕她说出却是她总有一天也会对House有那样深的感情。心头骤然一痛,他没等她说完,便紧紧的拥住了她。“楚楚,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可是我们办法做到——”陆禹夏用力抱住楚恬,好像要拼却余生的力量一般,沙哑地开口道,“我没有办法做到看着你同别人亲密;没有办法接受你以后的喜怒哀乐都与我无关;更没有办法牵着别的女人的手接受你的祝福……”陆禹夏从来没说过如此煽情的话,也从没这么低姿态地用这样的语气开口说过话,他从没想过他这辈子会作出挽留女人这种事,可是真看到楚恬转身的一刹那,他几乎是没有思考地,就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他用力拥着她,终于还是说出了某个难以启齿的请求:“楚楚,给我两年时间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