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在宣州和京城中间,但离宣州更近,大约只要三四日的路程。
但是从京城过去,一般情况就要五日。
何况谢云晔要去柳州的消息,传回京城,传到萧厌这里。
哪怕信使们快马加鞭,路上跑死了六匹马也不停歇,也依然耽搁了一日。
所以萧厌如今赶过去,需要六日,而谢云晔只要三日,甚至两日。
萧厌知道时间紧迫,他几乎是不要命一般赶路。
就连吃饭也是在马背上吃的,睡觉就更不必提了。
之前林升壑一直担心萧厌发疯,但他明显多虑了。
因为萧厌根本顾不上发疯迁怒他。
他的怒气全都被压抑着,只顾得上赶路。
林升壑望着萧厌眼底的乌青,劝都不敢劝。
他能预想到,他若是敢劝,萧厌那根从他身上抢过去的鞭子,就会毫不犹豫抽到他身上。
自从知道孟锦月逃跑后,萧厌便浑身都冒着冷气,脸色阴鸷无比,好似一个随时会炸的火药桶一般。
林升壑生怕一句话就触怒萧厌,所以这几日他一直格外沉默。
直到萧厌要冒着暴风雨去走水路,林升壑才实在忍不住了。
“殿下!”
林升壑语气慌张:“这个天气不宜坐船!”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厌会拿命去冒险。
“你怕死?”
萧厌面无表情望着他,眼神冷的吓人。
林升壑当然怕死。
可不只是怕死,他也担心萧厌的性命。
他知道萧厌活到现在有多不容易。
曾经战场上几经生死,万般凶险,萧厌都努力拼命活着。
可现在,他却失去理智,竟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主动送死。
“殿下!未必要走水路,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日夜不停,是有可能三日就赶到柳州的。”
萧厌如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他没有。
多年兄弟,林升壑决不能眼睁睁望着萧厌拿命去赌。
萧厌冷笑一声,他目光严厉望向林升壑:“你可知一日的时间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