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惊讶,笑道,:“还有这回事?”
谁没有一个皇帝梦?陈实天天都做皇帝梦。
他慌忙搬来一个椅子,大马金刀坐下,手托西王玉玺,面色严肃,道:“小枣,今日我便封你为、为……”
小枣期待的看着他,陈实苦苦思索,附近的村庄都有了干娘,乾阳山中还有些野生的干娘,以及乾阳山君,又有大蛇玄山、庄婆婆等候补的山主,而各个镇子也都有自己的干娘。
突然,陈实眼睛一亮,道:“我封你为黑山山君,管理黑山方圆百里的干娘,驱邪庇民,即刻走马上任!”
小枣兴奋莫名,跪在地上冲着陈实嘭嘭磕了几个响头,突然化作一股青烟,消散不见。
“小枣!”
陈实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高声道,“你哪里去了?快回来!枣?枣?糟了!”
他额头冷汗滚滚:“我只是随口一说,难道这傻娃娃真的赶到黑山走马上任了?这小娃子,如今没了真身,会被邪祟和干娘打死的!天青,黑锅,午饭给我留着,我去黑山一趟!”
“汪!”黑锅叫道。
陈实冲出家门,刚来到村外,便见十几个怪里怪气的人分布在黄坡村的各个角落,一个个长着一丈多高的大耳朵,蒲扇一般张开,正朝向他所在的位置!
“真神使徒,天听者!”
他心头微震,“数量这么多!都是来监听我的么?”
他心中一沉,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和天青说话的时候就要注意了,不能什么话都说。
他顺着玉带河直奔德江,运转真气踏江而过。
而在他四周,方圆百丈的距离,一个个天听者耳朵竟然扑啦啦扇动,像翅膀一样,载着他们飞了起来。
他们的耳朵极大,长在脑袋上,身子较沉,便耷拉在下面,像是两张大耳朵下长了个小豆丁。
他们用耳朵飞行,居然依旧极为灵动轻便,还能在空中取出纸笔,继续写写画画。
“阴魂不散的家伙!啥时候我才能摆脱嫌疑?”
陈实心中有些不爽,“不知道我在村里假扮皇帝,封赏一个无家可归的邪灵,会不会被这些家伙记载成大逆不道谋反作乱?”
他对天听者手里的小本本产生了好奇,很想看一看这些家伙是怎么记录自己的。
黑山。
自从陈实铲除黑山奶奶之后,黑山奶奶庙也被捣毁,鼠子鼠孙被屠戮殆尽,即便有侥幸存活的,也不成气候。
原本黑山奶奶庙统治方圆百里的很多村寨和镇子,各村各镇的干娘每年也都要供奉黑山奶奶,献上香火,自黑山奶奶丧命后,各村各寨的干娘也是松了口气,黑山一带的灵和邪祟们也轻松很多,不再被欺压。
这日,突然一道青烟自黑山奶奶庙的废墟上升腾而起,化作一株高十多丈,覆盖半个山头的巨大枣树。
人们啧啧称奇,远远看去,只见枣树上结着很多大红枣,约有数百,有脸盆大小,红彤彤的很是鲜艳。
待他们走得近了,只见那树上挂着的,赫然是一颗颗人头,头上都是血,所以鲜红,还有脸上涂得花花绿绿,说不出的吓人!
“闹邪祟了!”
众人惊叫,四散而逃。
很快,黑山方圆百里各村各寨各镇的干娘,以及游散各地的灵,便得到香火传讯,纷纷赶到黑山,将那株人头枣树团团围住。
小枣端坐在一些砖石垒成的神龛中,四周是男女老幼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干娘、灵,各自面色不善,盯着这个小不点儿。
“就是你香火传讯,让我们前来膜拜你这个新的黑山山君?”
广霞村的干娘火爆脾气,踏前一步,喝道,“你有何能耐,说你是黑山山君?外来的毛孩,想做山君,打得过我们么?”
小枣从神龛中站起身来,众灵心中一惊,纷纷后退一步。
猛龙过江,必有所长,他们被黑山奶奶奴役已久,早就是外强中干,不敢惹事。
小枣转过身,撅起屁股,亮出屁股上的金色章印,得意道:“你们看这个!”
众灵凑上前来,待看到那金色章印上的内容,不由齐刷刷跪拜,叩首道:“参拜黑山山君!”
小枣转过身,坐在神龛上,笑道:“起来吧。”
一众干娘和灵纷纷起身,各自上前,献出自己的一缕香火,香火飘向小枣,被小枣吸收,以示忠诚。
陈实来到黑山,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露出欣慰笑容。
他有一种老父亲的心态,觉得小枣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于是便没有近前,转身回家。
而在他四周的山林、庄稼地,以及河面上,一个个天听者扑扇着大耳朵,相继飞起,跟随陈实而去。
“西王玉玺,竟真有封神的权力?”
陈实一边往家赶,一边把玩西王玉玺,待来到黄坡村,他心中微动,不急于回家吃饭,而是来到黄土岗上。
他把西王玉玺的变故告诉朱秀才,朱秀才挂在树上,闻言沉默良久,道:“你见过真王了?”
陈实轻轻点头。
朱秀才继续道:“真王从你这里取走玉玺,然后玉玺便飘起,将五十省的山河地理图收入玉玺中。你又一跃而起,抓住玉玺,真王没有收走玉玺?”
陈实再度点头。
朱秀才哽咽落泪,道:“这本应是萧王孙那不肖子孙该得的,你好生善待它罢。”
他越哭越是伤心,最终演变为嚎啕大哭,止不住情绪。
陈实手足无措,不知自己的启蒙老师为何会情绪失控,也不懂得该如何安慰。
黄土岗四周,一众天听者奋笔疾书,在纸上飞速写画,其中一个天听者将众人得到的信息整理汇总,提笔写下陈实得西王玉玺封神的字样,折成一个纸鹤,轻轻吹了口气。
纸鹤扑扇着翅膀飞起,渐渐的飞上空中,化作一只洁白的仙鹤,扶摇而起,速度越来越快,直奔远方的新乡省城。
就在此时,一条猩红的舌头飞出,将白鹤卷住,咻的一声缩回。
一个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年轻男子迈步走来,嘴巴上下嚼动,嘴角还挂着几根羽毛。
“天听者?”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天听者身上,低声笑道,“你们让我想起了,我曾经吃过的味道。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
——我抓紧赶稿子,大嫂丧礼今天下午举行,明天下葬,可能明天未必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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