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清,俯下身侧耳贴至齐淮近前。往日里清润如水的声音变得喑哑,极小声地唤了一句:“沈溪……沈溪……”
热意在一瞬间便从眼底涌了上来,我像是被施了术法般僵在那儿,听着齐淮一遍又一遍呢喃地重复地唤着我的名字。
许久,我直起身来,握住齐淮露在被外的手。
这双手修长清瘦,往日里常常为我挽发画眉,拂过鬓间额际总是带着熨帖到心上的温热触感,可今日这首却凉得厉害。
我用力地去攥紧了些,想让它重新暖起来,我垂眸看向床上人,低低回了声:“我在。”
齐淮已昏睡了两日有余,时间虽算不上长,可就这区区两日阖府却已是天翻地覆,上上下下惶惶不安各怀算计,若非管事沉稳见惯风雨行事老练,只怕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可饶是如此依旧是百密一疏出了岔子。
今早有仆佣心怀不轨,偷拿了府中财物欲逃,幸而他虽溜出府去却被城中守卫看穿,扭送回府中听候发落。
管事见着现如今人心浮动,便有了杀一儆百的心思,召集府卫将其当庭仗杀,在场诸人无不噤若寒蝉,府中又勉强安稳下来。
只不过,对此小桃却另有一番说辞。“这是逮起来的,那些没逮起来的又有谁知道呢?奴婢方才自苑中过,见着角门那儿无人看守随进随出,指不定就有多少漏网之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