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屏含笑道:“破城之日,脑袋落地之时,十年阳寿可有可无,无伤大雅。”
呼延准沉声道:“两位先生,步卒已攀爬至城头,想必半日之内便可踏入镇魂关,左日贤王帅令,搜寻方圆百里之内白虎鼎,听闻东边有处松林较为古怪,是埋葬阵亡将士的乱坟岗,常年阴气森森,鸟兽难寻,胆敢入林者,会有灾病缠身。白虎鼎是用死气养王气,或许就埋在松林,我坐镇中军,不便行事,有劳二位先生大驾。”
乌寅和童屏对视一眼,面露不满。
白虎鼎虚无缥缈,藏在哪里不得而知,破城是头功,眼见城门即将撞开,这呼延准将他们派去松林,是怕抢去功劳。
不从,则违抗帅令,呼延准将他们砍了祭旗,旁人也不好求情。
乌寅和童屏牵马离开,术士本就是大军中的贵人,用不着对一个越俎代庖的万夫长低三下四,所以半句场面话都欠奉。
呼延准望着二人背影,神秘一笑。
雾气吹散,城头士卒终于不再是睁眼瞎,举起武器奋力杀敌,玄月军马上强悍,马下战力平平,失去马力倚仗,全靠体格气力压制,招式不如锐字营熟稔,往往杀掉一人,会被对方同伴补刀致死,一对一打得旗鼓相当。
城头骠月步卒逐渐减少,后续步卒拽住绳索攀登,远远看去,如蝗虫般密密麻麻,可还未爬到垛口,枪矛从盾牌缝隙中钻出,像是毒蛇吐信,一伸一缩,捅下城头,暂时压制住攻城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