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云夹了一筷子熊掌,玩味笑道:“那他应该在哪里?”
李桃歌替父流放镇魂关,这是人尽皆知的消息,作为安西大都护,如果谎称不知,岂不是坐实无能二字?
郭熙辩解道:“右相那时还是翰林学士,正在打理朝政,他和圣人,就像是小媳妇和婆婆,吵吵架,怄怄气,再也寻常不过,我以为贤侄替父流放,只不过是表面功夫,走到一半就会被圣人寻回,于是没有再留心。这几个月,北线战事焦灼,稍不留神会蔓延至西疆,我这心思啊,都在赵之佛那边,幸亏弟弟率领十八骑痛击贪狼军,不仅解了赵之佛的燃眉之急,也替哥哥我除掉了心病。”
一番话连笑带打,顺便恭维了对方,找不到任何纰漏。
张燕云脸色一紧,玉箸指着李桃歌,慢悠悠说道:“他,是油里的一滴水,瞧着毫不起眼,但入锅后会炸开。”
郭熙倒了杯酒,柔声道:“贤弟,如今的局势,你我心知肚明,不必非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你风头正盛,回京后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可哥哥我胆小如鼠,不敢胡言乱语。”
张燕云笑道:“不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而是想关起门来说说心里话,难道郭帅对我有提防,不敢直言不讳吗?”
郭熙稍作沉默,挥手赶走了闲杂人等,只留下郭平和谢宗望相陪,而张燕云这边是侍卫和上官果果,都是他的心腹嫡系,没有退下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