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看来我采了一辈子草药,救了一辈子人,让我救对了一个人。”这时,一位须发皆白的山里瘦削的老头端着一碗中草药走了进来,“孩子,人难免做傻事。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敌人怎么折磨都挺过来了。可是接受不了脸划破的事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你想着那些长眠地下的先烈,你还有理由为了一张脸而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吗?你要对得起这张脸的话,你就得活下来,拿起武器,继续战斗!”
说到忘情处,烫手的药汁溅在他竹干似的手上,也一点不在乎,小坤沙感动了,他汪着泪:“大爷,我听你的!”
“听我的,把眼泪收回去!大爷不相信眼泪,只相信武器!”大爷说话的声音抖动着,命算得了什么,对于苦大仇深的大爷来说。
当晚,重新组建了西贡游击队,水爷爷担任总后勤,特派员麦子兴任游击队队长兼指导员,大爷的独孙女水秀英任副队长兼联络员。
麦子兴听了当场情况和任务分析,作出了战略布署:“同志们,我们不能失去组织,失去组织就是失去双亲的孤儿,先设法与党组织取得联系,主动接受上级指示;再摸清楚,我们有多少同志被俘?还有密切关注有没有出现叛徒?为何我们的行动一而再,再而三出现走漏消息。我想,首要任务,锄奸!”
“对!锄奸,打击叛徒的嚣张气焰,为同志们报仇!”
“锄奸,不能喊一喊口号,我相信,我们在坐的二十名同志都是靠得住的同志,锄奸前,我要做一个整训,把我们的队伍打造成一个有铁的纪律的队伍,有素养,战斗力的革命队伍。”
“好!我同意!”爷爷带头鼓掌支持。
“好。我们接受特派员的特训!”二十名同志群英振奋。
第二天,麦子兴组织二十名骨干分子,进行野外拉练,他将三个月学到的东西,整编成教材。麦子兴发现队伍中有个尖子,叫冯其三的,无师自通,枪一端起来,三点一线,要不是他故意手腕抖动,几乎弹无虚发。冯其三,高手啊。
其他的人笨得要死,一个动作,他反复手把手教,反复讲要领就是掌握不了。
一周后,麦子兴注重野外实战训练,他决定搞一次偷袭,检验一下实战成果。他并没有透露风声,黄昏出发前,才要求大家检查武器,配置子弹药和手榴弹。
没想到,麦子兴把队伍集中到一个较为偏远的蒲葛镇。经过二十里急行军,夜幕降临时分,摸到了通往古镇的唯一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