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区的笼子由电网织成,明亮宽敞,大且自由。
这里有野蛮生长了十年的草木,有凹陷洼地汇成的水池,有辛勤筑巢的林鸟,还有未经处理、融入泥土的牛羊头骨。
属于上一代“原住民”的气味早就散了,但它们曾在笼子里生活过的痕迹依然被保存了下来。
比如那四个锈迹斑斑的笼箱,一截断在电网边的趾甲,渗透进岩缝内的、连雨水也冲刷不掉的血渍,以及一枚掉落在石堆中的金色环状物。
那是一枚戒指。
她在一些研究员手上看到过同样的环,知道这是人类偏爱的装饰物。
出于好奇,她用利爪的尖端小心勾起了它,再举到眼前细看,发现上面刻了一行小字“Aileen”,是个人名。
她不知道它从何而来,或许是十年前的饲养员遗落的,或许是哪个倒霉蛋被拖进了笼里吃剩的,又或许是被流水冲入园中、辗转到她面前的失物。
她勾着戒指沿溪流涉水而去,朝源头的方向走。
一路有不少蚁穴,还有不少啮齿类动物活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