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姐已是心慌意乱,听这冯紫英软硬不吃,根本毫无商量的余地,她咬牙怒目,声音虽还勉强支撑着愤怒之意,可那音调颤抖,实则尽显恐惧与哀求,只哭着问道:“你究竟是想怎样?”
冯紫英见这小娘子被自己弄得没了先前佯装的“沉着”,全然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便哈哈大笑道:“既如此,我便给你个机会……我适才说了,今儿办案累了,不喜欢用强硬手段,就喜欢看小姑娘按我的要求来,还就喜欢看着你这等心里不情愿,却又没法抗拒的模样儿的小姑娘配合我……你自己按我说的做,让我顺心……或者,我舒坦了,便暂且不找你那情妃姐姐的麻烦……”
三姐闻听此言,原本就苍白的玉唇更是抿得死紧,神如死灰,粉面却憋得艳红,心似刀绞,美体却耻辱地颤抖着。她明知这冯紫英只是把自己当成掌上玩物,这般折磨逗引,不过是为了满足他那恶劣的趣味,奈何她今儿遭遇这般变故,又遇到如此强横之人,早已方寸大乱,十几年积攒下来的娇蛮性情这会儿是一点儿也收拾不起来了。她满心都是恐慌、无奈、悲苦、羞耻,茫然地瞧着冯紫英。再听那冯紫英一声冷哼,竟用脚隔着衣衫顶了顶三姐的傲人的双峰,呵斥道:“还想什么……叫你脱了……”她心里更是难受,可又实在无奈,犹豫再三,终于缓缓伸出手,开始按冯紫英的要求去做,那动作里满是不甘与绝望,仿佛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举动都承载着无尽的悲哀。
三姐此刻着实可怜,她把那洁白的玉牙咬得咯咯作响,上下朱唇因用力过度,几乎都要渗出血珠来了,那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不已。她满心都是深深的挫败感,到了此刻,她已然清楚地知道,今日自己怕是很难逃脱这场劫难了。
眼前的这个冯紫英,就如同恶魔一般可怕,和贾琏、贾蓉那些只知贪图享乐、没什么真本事的人完全不一样,他可是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一句话、一个举动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是个极为厉害且狠辣的角色。三姐心里明白,今天这人是铁了心要极尽所能地折辱自己,直到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才肯罢休。她心里也清楚,冯紫英这般百般刁难、肆意戏弄,不过就是为了从加倍地折磨自己当中获取那扭曲的快意罢了。
可三姐现在早已没了主意,整个人六神无主,脑子里一片茫然,只是还残留着那么一丝极其渺茫的侥幸心理,觉得或许顺从一下,情况就不会变得更糟呢。她心里愤怒与哀伤的情绪相互交织着,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个让她既羞耻又悲哀的念头:“难道我真的只能自己褪去衣裳,主动把自己送到这个可恶之人面前,任由他肆意轻薄吗……”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就如同她已经无奈地选择了认命一般。
她身子往后一倒,缓缓跪坐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恨意,却又带着几分绝望,呆呆地望着冯紫英的膝盖,仿佛那膝盖上有着能决定自己命运的答案似的。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颤抖着伸出那纤细如玉的手,伸到脖领边,然后在左肩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寻找自己那杏花暖裙的肩边花扣。
当指尖触碰到那粒花蕊布扣的时候,三姐心底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充满绝望的长叹,随后,她咬了咬牙,终是将第一颗花扣“扑”的一声解开了。随着这个动作,她胸前的衣衫微微松动,似有一片春色也跟着轻轻颤动了一下,那场景,满是说不出的哀伤与无奈。三姐一边无声地哭泣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一边又缓缓地垂下玉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扑”的一声又解开了一颗花扣,那动作就仿佛是在绝望之中,自己放弃了抵抗,甘愿去承受这份屈辱似的。紧接着,她颤抖着双手,轻轻地将那衣襟往下扯落了一些,顿时,一片如软玉般白皙细腻的肌肤便展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