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卫国费了一番力气,才将那摞书从仓库里搬了出来。回想起把书放进仓库的时候,他分明察觉到有一阵异样的动静,只是此刻并非探究仓库的恰当时机。他解开绑缚在书上的绳索,把那些线装书一股脑儿地丢回仓库,而后将密码本取出,放置在桌面上,又从旁边的小橱柜里拿出纸笔。
侯卫国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密码本,依照易中海之前传授给他的方法,对照着密码本上的数字,一条一条仔细地比对起来。很快,一张纸上的密码就被他成功破解,只见他在旁边空白的纸张上写下“西城区水塔”这寥寥几个字。望着这仅有的五个字,侯卫国不禁微微撇了撇嘴,暗自嘀咕:“费了这么大劲儿,就得出这点东西?”正打算继续破译之际,他忽感房门被轻轻推了一下。侯卫国赶忙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东西收拾进仓库,紧接着,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以及何雨柱的呼喊:“卫国,开门,是我!”
听到何雨柱的声音,侯卫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还是从罗汉床上起身,打开了房门。见侯卫国开门,何雨柱咧着大嘴,满脸堆笑地说道:“卫国,你在干啥呢?大白天的怎么还锁着门。”说着,便探头朝屋里张望了几下,还打趣道:“屋里该不会藏着个大姑娘吧?”侯卫国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有啥事?”边说边侧身让何雨柱进屋。
何雨柱走进屋内,眼睛仍不住地朝里屋打量,嘴里嘟囔着:“我还以为真有个大姑娘呢。”侯卫国不耐烦地回应道:“就算有大姑娘,也被你这一嗓子给吓跑了。到底啥事,这么急着来找我?”何雨柱笑嘻嘻地说道:“嘿,卫国,你不知道吧,那傻茂把易中海的房子给买了。”侯卫国没想到这消息传得如此迅速,连何雨柱都已经知晓。他好奇地看着何雨柱,问道:“许大茂买房子,我怎么感觉你比他还高兴呢?”何雨柱撇了撇嘴,说道:“想啥呢,我是看许大茂要倒霉了,所以才这么开心。你想啊,易中海是什么人?那可是特务啊!特务住过的房子能有啥好事?就算风水没啥问题,以后保不准会出啥乱子呢!”
侯卫国听了,不屑地撇撇嘴,看着何雨柱说道:“你知道咱们住的这个院子吗?”何雨柱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咱们这个院子咋了?”侯卫国缓缓说道:“咱们这个院子可是个三进院,以前住这儿的人你知道是谁吗?”何雨柱挠了挠头,说道:“我之前听我爸提过一嘴,好像说是个挺大的官住的院子。”侯卫国点了点头,笑着对何雨柱说:“最少也得是个一二品的大官,说不定还是个王爷住过的地儿呢。”何雨柱满不在乎地应道:“那又怎样,管他谁住过,现在是我住。”侯卫国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以前的大户人家,那可是是非多。尤其是那些小妾争宠啥的,一个不小心就得把命搭进去。你住的那房子,又是院子里的主屋。你说,你那屋子以前得死过多少小妾啊?没准以前的那些当官的或者王爷也在主屋归了西。”
何雨柱听了这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侯卫国道:“那个,不会吧,肯定不会!”侯卫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调侃道:“你咋知道不会?没准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床上就有一两个小妾陪着你呢。”何雨柱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不可能,要是真有,我晚上还能睡得着觉?”侯卫国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这么多年都没个对象是咋回事?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啥动静?比如……”话还没说完,何雨柱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我才不怕!”
看着何雨柱这副模样,侯卫国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何雨柱尴尬地转过头,看着侯卫国说道:“那个,卫国,我先回去了,你忙你的!”眼见何雨柱就要离开屋子,侯卫国在他身后说道:“晚上在床边放把剪刀,说不定能管点用。”何雨柱停下脚步,转过头,倔强地说道:“我不害怕!那些都是吓唬人的玩意儿!”说完,便匆匆夺门而出。
侯卫国看着何雨柱离去的背影,笑着点燃了一根烟。他今天就是故意吓唬何雨柱的,每次他想做点啥事的时候,这何雨柱准来捣乱。一根烟抽完,侯卫国起身离开屋子,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刚巧,刘海中和阎阜贵从门外走进来。阎阜贵脸上挂着笑,热情地招呼道:“卫国,这是要出去啊?”侯卫国点了点头,说道:“出去办点事。”刘海中只是淡淡地看了侯卫国一眼,没有说话,侯卫国也懒得理会,径直离开了院子。
侯卫国骑上自行车,出了胡同口,朝着西城区的方向疾驰而去。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了之前叶筱出事的那座水塔下面。西城区虽然有几座水塔,但侯卫国直觉就是这一座。因为叶筱死后,他曾查看过这座水塔的资料,发现它早在49年以前就已废弃。这么多年过去,它既未被重新启用,还出了人命,估计离拆除也不远了。
侯卫国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声嘀咕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这味儿还没散干净。”他抬脚走进水塔内部,只见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已经干枯的血迹。侯卫国小心翼翼地在水塔内踱步,环顾四周。水塔内光线昏暗,墙壁上满是斑驳的痕迹,地面还有些积水。他从仓库里取出手电筒,照亮了周围的环境,然后从水塔底部缓缓走向塔顶。一路上,除了一些战斗留下的痕迹,他并未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