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你、是不是盼着我跟长姐一块儿去了才满意！”
“我知你们没人将我放在眼里，觉得我给叶家丢了脸，我也知自己该死，可将军怜惜我，二姐姐再怎么恨我，也不该在将军面前如此无礼。”
叶雪一脸悲愤，强忍后背要命的疼痛，视线落在跟进来的李乘歌身上，蓦地又落了泪。
叶蓁浑身紧绷，双目直勾勾盯着脚下药液，丝毫没理会叶雪。
李乘歌一身杀气，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叶蓉还知道给叶雪熬药送来，不论真心假意，到底是给他颜面。可这叶蓁当着他的面都敢摔了叶雪的药碗，他若不在，是不是能活撕了叶雪？
“贱人！”他怒喝一声，抬脚就往叶蓁肋下踹。
叶蓁背对着他，所有心思又都在药上，直觉身侧一股寒意拂起鬓发，想躲已来不及。
“二小姐！”
流霞快被吓死了，可那是她的二小姐啊！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扑过来把叶蓁撞开，李乘歌的脚擦着流霞后腰踢空。
叶蓁几乎是第一时间反抱住流霞，两人撞在旁边衣架上，叶蓁后肩一阵钝痛。
李乘歌目眦欲裂，反手就要拔靴子里的匕首，今日不杀个人，难消他心头之恨。
叶蓁余光看到他动作，眉心紧拧，急忙把流霞护在身后。好在这时药里的毒液已经有了反应，在地上滋滋冒起白沫。
她指着李乘歌脚下，“药里有毒。”
李乘歌的怒火差一点就烧掉理智，但好在是差一点。他拔匕首的动作一凝，下意识顺着叶蓁手指的方向低头，而后咬紧后槽牙。
叶雪从他动手开始就吓得不轻，又见方才到自己嘴边的药有毒，呼吸一紧，两眼竟有些发黑。
不过她好歹是死过一次的人，眨眼功夫抓住最重要的一点，用不可置信又惊惧不安的口吻道，“长、长姐要毒死我！”
旋即又摇头，“不、不会的。长姐不会这么做，那究竟是谁要害我？”
她六神无主，光脚从床上下来扑到李乘歌怀里，抖若筛糠，“将军！”
这一声软绵绵的呼喊足以把李乘歌的魂儿叫出来，在他看来，这不是要杀叶雪，分明是要杀他！
王妈猝不及防被叶蓁识破，这会儿把心一横，看着叶蓁道，“二小姐，不是您让老奴除掉三小姐以消夫人心头之恨，若早知您要嫁祸给夫人，老奴就是死也不会答应！”
她扑通跪在李乘歌身前，一脸赴死的决然，“将军！二小姐嫉恨三小姐抢了她与您的好事，害将军对她生了误会，见夫人也无力回天，深知夫人走后，她再想讨您欢心就更难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蛊惑老奴毒死三小姐！”
王妈不愧是崔氏一手带出来的人，紧要关头反咬一口，还说得有理有据。
“你胡说！”流霞这会儿才明白叶蓁急着找叶雪是为救她一命！
可屋里这几个人，非但没人感激二小姐，将军先是动手，现在王妈又信口雌黄！
“二小姐根本不愿意伺候将军，大小姐弥留之际的要求都没答应，犯得着毒死三小姐！”
“昨儿三小姐挨了打，将军一宿没管，是二小姐掏银子请管家好生照料！她要真想三小姐死，何必白白浪费银子。”
“再说了，既让你下毒，二小姐干嘛还自己送上门来等你揭穿？”
流霞脑袋清醒得让叶蓁都深感意外，瞧着身前护着自己的丫头，叶蓁想起前世也是这般，流霞几次为自己抱不平顶撞李乘歌，若不是她把人调去外面的庄子，只怕早被李乘歌发落了。
叶蓁心里一暖，抓住流霞发颤的手，才发现她掌心全是冷汗。
王妈闻言神色一僵，二小姐没答应夫人，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