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翊的呼吸声在沈扶楹耳边轻轻拂过,仿若挠痒痒般刺进了她的心里。
沈扶楹偏过头,正好望见上官翊俊朗的侧颜,还未等她仔细欣赏,便听到上官翊沉声说道:“专心一点。”
沈扶楹立即慌忙的低下了头,未瞧见上官翊勾起的唇角,似乎带着几分得意,又带着几分欣喜。
“你看这样是不是好很多了?”上官翊松开沈扶楹的手,轻声说着。
这次写出来的字苍劲有力,一看就不是沈扶楹写出来的。
沈扶楹重新把笔丢下,“可这是你拿着我的手写的,不是我自己写的。”
上官翊睨了一眼,缓缓道:“你再练练。”
“练也练不出来,要不然也不至于…”沈扶楹声音越来越小,反而是一脸郁闷的看向了正前方即将堆成小山的纸团。
第二日,几声清脆的鸟鸣声透过窗子传了进来,沈扶楹趴在案上熟睡,身上还披着黑色的外袍,一看那精细的做工和纹路便知道是上官翊的。
庄子外面的人早就忙碌了起来,一辆辆马车在外面整齐的排列好,就等着主人一声令下。
上官翊朝着屋内走来,伸出手屏退了周围的下人,沈扶楹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翘起,面容也显得格外稚嫩。
她唇角带着笑意,似乎是梦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督公,京城急报。”
来人手中捧着一只信鸽,它的右腿上绑着提前卷好的纸,上官翊从属下手中接过信鸽,将信缓缓打开,目光很快冷了下去。
“老东西动作倒是不少,既然他这么迫不及待跟本座作对,本座还是要回他一份大礼的。”说话间,上官翊早已经将传来的信撕成了粉碎,更看不出是何人的字迹。
沈扶楹自然是要睡到自然醒的,她醒后,一行人便启程回京了。
京城,清早就下起了蒙蒙细雨,一位身着墨绿色宫装的妇人跪在御书房门前,身上衣衫早已经被打湿了,痛哭流涕道:“皇上!月儿也是您的骨肉啊!不能让月儿去和亲,此次一去恐怕我母女二人再无相见之日啊皇上!”
沈嗣敬身边的总管太监陈正在一旁连连摇头,带着几分不忍的劝诫,“良妃娘娘,皇上圣裁,定是有自己的思量。”
良妃见陈正靠近,一把拽住了陈正的衣服袖子,急切地说:“陈公公您再给本宫通传一声!本宫今日一定要见到皇上!”
陈正露出为难之色,“良妃娘娘,您这不是难为奴才吗?皇上现在正烦,不愿见人。”
良妃的手缓缓落下,原本带着希望的眸子黯然失色。
她原以为皇帝对她是有情义的…
她低着眸子,不久一双明黄色的鞋子落入她眼眸中,她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再次翻滚起来,良妃跪着往前蹭了蹭,刚好扒住沈嗣敬的腿,“皇上,求皇上收回旨意,月儿她自幼体弱,这两年才好些,草原风吹日晒,饮食又与中原大相径庭,让月儿去无疑是送命啊!”
沈嗣敬伸出手将良妃扶起来,叹气,“朕,会派太医令跟随和亲队伍出发,好生照顾我们的月儿。”
“即日起,朕封你为贵妃,赐封号珍,别淋雨了,快些回宫去吧!”说完,沈嗣敬急匆匆的走了。
良妃身边的大宫女秋红凑上前来,为良妃撑起伞,不免忧心道:“娘娘如今怎么办可好?皇上是铁了心要送咱们公主去和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