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勒马长嘶的声音,听上去来人为数不少且已至门外。
我同柳荷相视一眼,齐步走至门边。
夕阳西下落下一层薄薄暮色,晚风疏疏若水温柔,鸣了一日的夏蝉此刻依旧鸣叫不休。齐淮翻身下马时脚下不稳,拽着缰绳才堪堪站定,落日余晖在他身后铺散开来,我瞧不清他的面容,可那双眼睛却亮极了。
他一手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向着我跑来,只须臾便来到我面前。
我这才瞧出他的脸色似是比我离去的那夜还要苍白憔悴,心尖儿猛地一疼,再回神时已被齐淮锁在怀里,抱着我的双臂松松似是使不上什么力气,可我却依旧觉得挣脱不得。
蝉鸣铮铮,他埋首在自己颈窝,声音有些闷含着一汪颤巍巍的水意。
“沈溪——”
16.
明澈掀了帘子自厢房走出,将手上药箱往桌上一掼,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他要不想活,径直拿刀抹了脖子便是,何苦带累我!好歹我来日还得依仗这块‘妙手回春’的招牌糊口!”